“不要小看这种老式住户的消息灵通程度和单身很久以至于被人嘲笑的人,jiāo到对象后想要扬眉吐气炫耀的心qíng。”
关山州:“……有道理。”
“那这衣服是不是属于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女人的?”关山州看着这些做工粗糙的衣服,猜测道。
“关山州,你看见鞋了吗?”林喻突然站起身,握着手电筒在黑漆漆的屋子里走动了起来。
“什么鞋?”关山州看着林喻转来转去的身影,有些疑惑的说。
“女人的鞋,你帮我找找看。”
打着手电筒将这个小小的屋子转了个遍后,林喻停下了脚步,他表qíng复杂的对关山州说:“没有女人的鞋。”
“是没有。”关山州配合着林喻也将这个屋子翻找了遍,但他也只看见了男人的鞋,女人的鞋他一双都没有发现。
“不过这也不奇怪吧。”关山州对林喻这思虑过度的样子有些不解,“女人走的时候顺便将鞋也穿走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而且这个屋子,看起来也不用脱鞋。”
“不对。”林喻直勾勾的看着那堆衣服,直摇头,“不对。”
有哪里不对,林喻抚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将手电筒调了个方向,朝大门口she去,明亮的光圈映在了门框处。
这门框,也是李建国上吊自杀的地方。
不过这门框现在空dàngdàng的,绳子和李建国的尸体一并被警察收走了,只有他垫脚的那张塑料凳还在,被警察摆放在了墙脚。
李建国为什么要自杀?他在自杀那刻到底想的是什么?林喻看着那空dàngdàng的门框,心中的思绪如同làng花般不断翻滚。
“林小喻。”关山州看着林喻呆愣的模样,有些好奇的说,“你在看什么?”
“关山州,你说李建国他为什么要自杀?”林喻的嗓音轻轻的,在这漆黑的屋子里,有种游魂般的感觉,“为qíng所困?债务缠身?生病无望?”
“谁知道呢。”关山州拉过一张板凳坐下,扯了扯嘴角,满不在乎的说,“时间紧迫,没来得及调查。”
“不过,理由什么的,那是为想要活着的人准备的。想死的人,即使没有理由他也会去死。”
关山州说完后,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半响后,林喻轻声开口了。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凉悠悠的,充斥着古怪的感觉。他说:“关山州,我想要试一下。”
“试什么?”
“像李建国一样自杀。”少年清澈的声音中,带着难言的意味。
“你疯了吗?!”关山州从凳子上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气急败坏的说,“林喻,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没疯。”林喻转过头,他的面容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显得有些诡谲,“我需要做这个尝试,证明我的猜测。”
“什么猜测?”关山州板着脸孔bào躁的说。
“我觉得那个唱戏的女人还在这个屋子里,只是我们看不见她。”
随着他话语落地,一阵凉风夹杂着yīn气穿屋而过,将老旧的窗帘撩动得微微晃dàng。幽怨的,唱着咿咿呀呀戏曲的女音仿佛仍在两人耳边回dàng。一个穿着旧式旗袍的女人,似乎正坐在破败的木桌上,晃dàng着赤luǒ的双脚,哼着曲,朝他们露出了诡异的笑。
“不管怎么样,我也绝不同意。”关山州面无表qíng的说。
“我坚持。”林喻面无表qíng的直视着关山州,固执的说。
关山州看着林喻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磨着牙,恨恨的说:“如果你非要坚持,那就我来。”
“只能是我,因为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林喻毫不妥协。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关山州终于还是败下了阵来:“我会看着你,别让你真的死了。”
“我不会死。”林喻看着气急败坏的男人,眼神柔和了下来。
“你带绳子了吗?”关山州看着空dàngdàng的门框,有些挫败的说,“要模仿自杀,也要准备自杀的工具吧。”
“没带,不过可以用衣服打个结。”看着地上的那堆衣服,林喻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