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骏端了一碗米饭在手上,轻道:“二姨娘,二弟,请吃饭。”
饭后,清了碗碟,庄骏又重新泡了一壶茶,这才开始说话。
他说的第一句就单刀直入,没有任何的铺垫。
庄骏道:“二姨娘,下毒想害我的人究竟是谁?”
二姨娘二片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大公子,你信我?我并不曾害过任何人,当年二夫人滑胎害她之人也不是我,只是此人说出去无人敢信!“
庄骏似乎并不吃惊,端起茶盅淡道:“是老夫人还是三姨娘,又或者大夫人房里的海棠也帮手了?!”
二姨娘道:“大夫人滑胎一事,无凭无据,我不能空口白牙的就说是哪个做的,只是大公子被人推进湖中那一日,小儿庄修正好准备过去找你。”
她看看庄修道:“修儿,你来说吧。”
庄修于是道:“那一日,是午憩时间,我和大哥进学归家后,原本是应该休憩的,但那日我jīng神特别好,看完论语一章后想找大哥聊聊,于是我从自己院落中往大哥院中去,岂料半途被澈弟拦了下来。“
庄骏在该刹那想起了书中看见的几行字。
前面的那个庄骏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莫非他在当场看见了?
于是他问道:“澈弟与你说了些什么?”
庄修道:“他说,他刚从你院中出来,你已经睡着了,叫我不要过去打扰你!”
庄修又道:“当下,我并未曾有疑心,和他闲话了几句后,就返回往自己院中走去了,我回去的上却不幸撞见了一出好戏。”
他看看一旁站立着侍候他们的几人道:“大哥,我们能不能单独说几句?“
庄骏想了想道:“二姨娘,二弟,那我们去我的书房坐坐吧,二姨娘烦请你把茶壶端上可好?”
他又转身和桑嬷嬷道:“嬷嬷,烦你守在书房门口,不要叫闲杂人等靠近。”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一旁的红玉阿德就垮下脸,他只当没看见,抬脚和二人进了书房,关上了书房的门。
庄骏和二姨娘庄修面对面坐着,他看见二姨娘双□□替的动着,手也是微微发抖,而庄修小脸苍白,一副今天不管结果如何,他必须把话说出来的样子。
他其实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数了,庄修看见的人会是谁。
庄修也不待他多问,直接就道:“是那庄天佑和大娘房中的海棠jiāo颈缠在一起,行那肮脏龌龊之事,我当下就躲在树后,听他俩弄了半日,海棠娇声道:我已将那碗补药送进了大公子的房内见他喝下后才出来,眼下你打算如何将他弄入湖中?“
这下庄骏有些惊到了,他原本以为庄天佑只和三姨娘有一腿,没想到居然暗搓搓的和海棠也好上了。
他还记得当初,他爹说过要把海棠许给庄天佑,而庄天佑拒绝了,莫非这庄天佑就是想利用海棠而已?这倒是很有可能。他嫌弃她家事多麻烦,但不代表他不会哄着海棠让她gān些什么。
他想了片刻又问道:“那庄天佑怎么说?”
庄修道:“我听了这话就给吓住了,没接着往下听,转身就往大哥你院中跑去,不料跑了几步就被人从背后给敲晕了,我猜想应该庄天佑发现了我的行踪,把我敲晕了。”
“等我悠悠醒来,天色昏huáng,家中已经乱成一片,大哥你果然就掉进了湖中。”
庄骏道:“既如此,你后来为何不把此事抖出来?”
二姨娘叹气道:“大公子,那是因为当天晚上老夫人悄悄来了我们院中,警告我娘儿俩,让我们小心安生,不要出去胡乱说话。妾身觉得老夫人是老爷的娘亲,我和修儿私下商议一番后,劝修儿明哲保身不要多说什么了。”
庄修愤愤道:“当时就应该把话摊开说的,要不是当时没说出去,就不会有后来二姨娘陷害我母子的事qíng发生,我们错了!”
庄骏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转身看着庄修道:“你说错了!你娘亲的做法是对的,要不是她当时妥协,后来三姨娘陷害你们后依然一声不吭忍了下来,你现在就不会安稳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二姨娘赞赏地看了庄骏一眼道:“大公子睿智,他们既已知道我们娘儿俩发现了这些蛛丝马迹,我要不低头装无能,难说他们会gān出些什么勾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