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摆好的长条凳子,预示着她即将要受到的刑罚。只是不是两个,而是孤单的一个。
再想起之前偷听到的对话,立刻心里了然了一半。
果然,在她被按在椅子上的时候,紧接着被带来的易云只是被绑着手,捂着嘴的拉到了一旁。
“这是你二百九十仗责的条项。”婵衣将记录的纸丢给她的同时,不巧碰掉了她口里的帕子。
话音未落,两个手持棍子的婆子,就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她的两侧。
寄翠下意识的扭头侧看了一下那棍子,粗壮的模样让她倒吸了口冷气。
二百九十仗责。
如此粗大的棍子。
两个相当孔武的婆子。
她自小生长在府里,如此刑罚的后果见的多了。
即便四小姐仗责后不赶她出府,她也没命在府里待了。
不由将满腔的怒火泼向了,瑟瑟立在不远的易云身上。
“都是那个贱人,都是易云那个贱人害我!”
眼中的火焰将本就惨白脸色的易云,“烧的”茫然。瞪着眼睛,不用所以。
谁料这时,一只手安慰似的,轻轻的拍上她的肩膀。
“大胆贱婢,竟然还敢目无尊者的以我相称!是嫌板子还不够吗!!来人,快给我打狠狠的!”
婆子们就等着令呢,立刻开始着手。
一人一下,左右开弓。没几声惨叫,就已经开始滴答血了。
苏锦溪看了片刻,目光投向已经双腿打颤的易云身上。
“别怕,我刚刚也是气糊涂了。后来想想,你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帮她说了几句讨饶的话。我这人向来赏罚分明,仗责免了,就扣你一个月的月银,长个教训吧!并不是谁都值得你帮的。”
易云一直以为下一个就是自己了,没想到在这关头,竟能“脱险”,那还顾得上之前寄翠说的她那几句“没头脑”的话。
跪下就要扣头。
寄翠更加笃实了易云的“构陷”,挺着最后的力气,大声的叫了出来。
“小姐千万不要被人骗人,奴婢有证据,有易云要害小姐的证据!”
易云被绑着手,堵着嘴,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想辩解也是不成。
而且她刚想表示,苏锦溪已经让人停手,撤走,亲自走到寄翠身边。
……
与此同时,永宁府外一片鲜有人境。
暮秋之际,糙业枯huáng。
水雾之外的峭壁顶端,一个曼妙的女子正靠在藤椅上神游太虚。
绢纱素雅的裙衫勾勒出她紧致的曲线,紧闭的双眸丝毫遮盖不住她柔媚倾城的风韵。
藤椅是特制的,比起一般的略长、略宽了一些。既可以让她的腿腕舒服的伸开,又不耽误她翻身打瞌睡。
尽管阳光还不够温暖,她的心已是分外明媚了。做了个深呼吸,第n次感受了下没有雾霾的空气。
她叫无水,自小无父无母,是‘流窜’在街坊间吃百家饭长大的。连滚带爬的混到十五,正为生计忙碌,呢突然被一伙人带到这个地方。
不知别人遇到是啥感受,反正她挺高兴的。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好吃好喝有人伺候。不是都说有钱人钱多嘛,要是能再有些金银珠宝花花,就更…嘿嘿…
听伺候起居的侍女说她是被他们家公子救的,可直到如今她也没见着那某公子的半个影子。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身边的几个侍女无一不是惜字如珍,日日说话从不过十句。这让喜欢呱噪的她,每天焦躁的想去骂街。
好在这个身体长相不错,让她过了把美女的瘾,略略安慰了下她的小心灵。
只是成天让她吃了睡,睡了吃的照顾方法,让她有种被当成猪养的感觉,总有一种待宰的感脚。
“姑娘,下雨了,回去吧。”九月的雨是最寻常的,像绢丝又轻又细,还没有一丝的声响。
身旁的侍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的意识流,眼中平静的没有一点涟漪,空dòng的像没有生机的假人。
“无妨,我再呆会儿。”女子并未睁眼,任思绪继续神游。呵,定力不错,都下午了才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
说完,竟真的又睡了过去。
倒让旁边的侍女无语了。
好在这个身体长相不错,让她过了把美女的瘾,略略安慰了下她的小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