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李景逖已死是举过都知道的事。而昨日赵府的一闹,你我俨然是一起的,大周我自然也是待不下。恐怕今后除了隐名经商,我已经没什么能作为的了。既是经商去哪里都是一样。刚好唐国前阵动乱,我有些帐也需捋一捋。”
李轻尘说的轻松,落到苏锦溪那里,却觉的异常沉重。
“都是我,委屈你了。”
这个人本可以是疆场上的翘楚,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显赫,甚至他一招招手就可唤来无数超过她苏锦溪的女子,可为了她,甘愿落的士族豪门最不屑的商贾,还要不堪的隐姓埋名。
李轻尘却不介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傻丫头,世间最可贵的就是在乱世里,还能当个富贵闲人。若是我真想要,开始怎么会有时间招惹你?”
苏锦溪看他的眼睛,渐渐的“开朗”,是啊,若那样,他早不过李灏寒之流,怎么会有他们之后。
只是,只是这个男人还是让她很感动。
“我们成亲吧。”
既然你不负我,我自当以生命相依。
“你不害怕吗?”李轻尘说着嗤嗤的笑,心里却在脱口后冷了几分。
要是可以,他自然不会放开她,可是,他真有这种机会吗?
“不害怕。”苏锦溪自是知道他什么意思,但那又如何呢,之前明知他时日不多都愿意生死相往,何况现在有这些轻许的十几年。
“可是我害怕。”李轻尘说这句话时,已经变的严肃。一个没忍住,探手将不远坐着的苏锦溪揽到怀里。
软软的小家伙腻在当中,还真的很舒服。
这才是幸福。
可他真的可以拥有吗?
就凭南宫忘川不靠谱的一句话,他就能冒着毁了她以后的危险,娶了她?
可如今让他把她让给别人,他真是放不开。
“早知道……”早知道他当年千万不会服下那些毒药,可那样,他也许也活不到见她吧。
“早知道什么?”感觉到他身体的一颤,苏锦溪的内心也被狠劲儿揪了一下。
“早知道就不要招惹你。那样就不知疼,也不知怕了。”
苏锦溪本来就心里不好受,听他如此说,心里不是滋味,趁他的失神,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我去看看你的药。”刚一落声,人已经“逃”出了门外。
可走出门,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李轻尘心里有道坎,因着不愿耽误的“幌子”,他宁可不面对的永远不去迈过。
可不迈过,他们之间就永远这么“悬着”。
甚至一旦有个与之前商玄雪相似的,他保不齐又会“推”她走。
可惜,她是个扭执的女人,已压根不可能再选别人了。
“喂,想看看搁了什么药就进来,这种偷偷摸摸的有什么意思。”
正想着,突然厨房的窗户砰的开展。
里面染了个满脸黑的南宫忘川探出了头来。
苏锦溪不想笑,却忍不住笑出声。
更忍不下真的走了过去。
待她一进去,南宫忘川又将窗户砰的合紧上。
他这么做绝不是不想活了,而是他早就注意到苏锦溪进门的一瞬间,绝命紧张着脸走进了李轻尘所在的房里。
趁着这家伙被别人牵住脱不了身,自己不妨也戏弄的玩会儿。
于是,一待苏锦溪完全进去,原本正无所事事的人儿,当即就捧起脸呜呜的小声哭泣起来。
“说起来我们也算老相识,我这人除了爱开个玩笑,可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了?如今就因你我清清白白的关系,被李景逖欺负成这样。你看我这样,是像个劈柴、生火、煎药的主吗?可怜我这双济世救人的手啊。”
苏锦溪本是心烦无处去,找借口来他这的。头脑原就不太清明。如今被南宫忘川劈头一通哀嚎,瞬时就被他牵的有些“同qíng”他了。
是啊,好歹一个世家少主,这披头散发、满脸炭黑,指间糙木灰的是不是好模样。
可一转念,这不也是他活该吗!
南宫忘川不过是要她被他吸引过来,并不介意这个所谓的同qíng度能有多高,见目的达到,立刻又从袖筒中掏出一大把纸包,丢到了桌上。
“再说,像我这种神医级的人物,想要得到某个女子,需要像他李景逖那么憋屈的做态吗?这包里都是qiáng烈的秘药,只要我肯用一点,就没一个舍得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