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感觉不对劲儿,前世今生她从没听过外祖死了还要守孝的说法,何况敛秋还是女的。想来月姨娘昨日对她突然磕头,就有了要死的意思,她那里是感谢,根本就是在托孤!
可叹她自诩jīng明,却压根没意识到这一层!
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人主动寻死?!
是翰哥的事?是怀孕的事?是敛秋的事?
难不成…苏锦溪突然想到一个人,眼中渐渐深邃起来。
突然注意到在地上挺死的南宫忘川,开口言道。
“想要鱼,就想办法赶紧让人醒了,晚于晌午,你永远都别想了!”
说完,李轻尘已经挽住了她。
“我们先回清芷苑,想必某人会有办法。”
没想到回到唐国,却比在大周时还麻烦,早知道还不如自做主,带她去个未知的地呢!
再看地上的人,越发碍眼。
刚抬腿,还未将脚踩上靠近的手背,地下的南宫忘川一骨碌站了起来。
“等等!不用等晌午,只要片刻就行了!”
说着,人已经往里走。
果然,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再迈进屋内的苏锦溪就看到月姨娘眼皮微动,随即睁开。苏辰翰和苏敛秋立刻都扑到她胸前,娘亲、娘亲的叫了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苏锦溪盯着望着她一脸得意的南宫忘川,忍不住脱口道。
却见他晃了晃手中的簪子。
“就用它喽,一下到骨,除了死彻底的,没一个不转醒的。”
苏锦溪这才注意到月姨娘附在被子外出的右胳膊,一处正滴滴答答的冒血。
恨瞪了他一眼,从放到桌上的一卷白绢上扯下一段,赶忙替月姨娘包扎起来。
南宫忘川不在意,用拿着沾血簪子的手朝着她晃晃。
一直陪在身边的李轻尘立即抓住他的胳膊,撇过推了出去。
南宫忘川一个踉跄险些栽到地上,不敢再进去,只对着窗户叫嚣。
“苏锦溪,你个不讲信用的!不讲信用的!不讲信用的!……”
见没人理会他,gān脆拾了一把石子,一个个的往里丢。在门外等着李轻尘的无痕见状,侧过身,主动捂住了脸。
小童,我十一万分同qíng你。
未来的南宫世家,我十二万分同qíng你。
可南宫忘川不自觉,正想再抓两把石子,发扬锲而不舍。苏锦溪突然的一句从里面飘了出来。
“上次是无痕烤的。”
她不是怕他,实在是太呱噪了。呱噪的不能让她好好思琢心里的事。
南宫忘川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当即瞅着无痕不怀好意的笑。
悲催点名的无痕被弄的发毛,心口瞬时像被一万个某物种踩过。
为什么又是他?难道当一个日后叱咤整个朝堂、江湖的然无然他爹就注定遭恨!
儿子,爹为了你受苦了!
片刻之后,当外面安静后,李轻尘找了个借口,也从屋内出来,临了还不忘带上门。
苏锦溪知道他是有意让她和月姨娘单处。
见月姨娘也在看她,向前走了几步。
“你不该救我。”月姨娘第一次在她面前没有用奴婢。
要么是她死过一次参过生死,要么她仍准备去死,因而不在意这些。
苏锦溪相信是第二条。
待她说完,确定没话说了,才缓缓开口。
“姨娘与翰哥、敛秋苦熬多年,为今却一心求死,难不成是为了一个男子?”
见她闪出一瞬微微的愕然,苏锦溪继续说道。
“恐怕这个人还是我认识的。是吗,姨娘?”
月姨娘则在瞬间平躺着头,只看chuáng顶。
“我只是厌倦了一心求死,没有为了任何人!四小姐的想象实在是太丰富了。”
苏锦溪却贴近她笑了。
“真的吗,没准我可以帮你。”
月姨娘不置可否,斜过脸足足盯了她的眼睛有半盏茶的功夫。
而后瞟向别处,淡淡的说。
“谁也帮不了我。”
苏锦溪立刻顶了回去。
“只是因为是感qíng吗?”
月姨娘没看她,嘴角弯出些冷笑。
“既然四小姐已经看出了,我也没必要隐瞒。只是我做了半辈子傀儡、替代品,真的害怕了。所以,我宁可逃避,也不想得到的继续是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