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木白没什么力气只能在一边gān站着着急,也出了一头一身汗,最后把柏绍冉拖回去休息了。
“木白说,师父这次昏睡的时间会很久,有可能一个月也醒不来。”江沐道,“而且醒来之后很可能会神智退化。”
顾诀听着他说话,感觉心口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眼前布满了yīn云,说不出一句话。所有因为战事告捷而生出的喜悦被洗劫一空,一丝不剩。
宁远将军柏绍冉是大郁子民心中战神一般的存在,是家家户户要子弟们效仿的榜样。如今遭jian人所害,当年的意气风发皆化为huáng土随秋风飘散,dàng然无存。
想到这里,顾诀恨极了那个对师父下蛊的人。
“嘶——怀昔,有点痛。”江沐倒吸一口冷气。
顾诀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刚刚因为气愤不自觉握紧了手,但忘了还牵着江沐的……
他慌忙放开,自己力气可算不上小,“啊,我不是有意,你没事吧殿下?”
江沐笑着摇摇头,又重新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另一只手把他紧皱的眉心轻轻揉开,眼里全是温柔,“我知道你想替师父报仇,但如今最要紧的是先治好他,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其他的先不要想了。”
两人离得非常近,顾诀的额头险些擦过他嘴唇,面前的人又深qíng款款,顾诀没出息的涨红了脸,但还是点头应了句好。
月色明朗,江沐借着月光正好能看到他的小怀昔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咬一口,顾诀便已经转过身去拉着他往前走了。
江沐心里颇为遗憾,不过想到当下的qíng形,也的确不适合做这些事。
军营中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吟木白就坐在柏绍冉身边,和于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顺便等着他们来。
对于柏绍冉如今的qíng况,于烽万分自责。他也以为柏绍冉是因为服用了太多蒙汗药的缘故而导致了暂时的嗜睡,再加上军中又出了瘟疫的事,所以军医看过说没问题后便没怎么上心他的事。
吟木白听着他不住地道歉,和善的笑了笑打断他,“将军不用自责,这种蛊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我也是曾经见到过才知道,何况就算能早发现,也没用的……”
他像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来维持脸上的表qíng,总觉得下一刻就要倒下。于烽看着眼前这个俊逸的小少年,不禁心疼起来。
正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他,顾诀和江沐就走了进来。
吟木白就坐在原地,见他二人也没站起来行礼,只是看着他们无力的笑了笑。总归也不会有人怪罪。
顾诀想起幼时第一次见到他,那双淡紫色的双眼充满灵气,波光流转,如今却是黯淡消沉的,没有一丝生气。
江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要我和怀昔帮忙的一定要说。”
吟木白抬头看他,“嗯,放心吧。”说完又笑了笑,像是自己安慰自己,“我一定会治好叔叔的。”
“现在就要出发吗?只有你们两个人的话很危险的,我派一支圣军沿路保护你们吧?”顾诀看着他询问道。
吟木白道感激的冲他摇摇头,“刘将军已经借给了我一支分属军,放心吧。”
“金铃军,被皇上知晓不会怪罪下来吧?”顾诀担忧问。
江沐道,“刘刈让他们在随洲等待与大军汇合后再一同回京城,所以父皇不会知道,放心吧。”
顾诀听了稍稍放下心,刘将军他是信得过的。
说刘刈刘刈就到,他风风火火从帐外赶来,带来一身凉气。看到顾诀和江沐在场先行了个礼,“三殿下,圣王殿下。”
江沐示意他免礼。
“马车已经备好了,尽快出发吧?”刘刈问吟木白道。
吟木白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朝刘刈深深鞠了一躬,“刘将军今日恩qíng,木白日后定当偿还。”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先回去把柏将军治好才是当务之急,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刘刈大大咧咧道。
吟木白没再说话,从地上架起柏绍冉准备带着出去,刚一站起来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我来吧。”顾诀伸手想接过柏绍冉。吟木白正犹豫间,江沐已经过来把人背在了自己背上。
刘刈借给吟木白的人手早就侯着了,安顿好一切之后,马上就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