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有欣然接受的份,毕竟来都来了。
“是,谢皇上隆恩。”宸妃矜持道。转眼看到两个小家伙也站在一旁,又道,“皇上,不如让两个孩子和您先去用膳吧,已经辰时了。”
“沐儿和小诀先去吧,朕在这儿陪你母妃一阵子。”宏安帝对他们两个道。
“是,儿臣告退。”
“臣告退。”两个娃娃这次没有跑,安安静静地走到珍馐阁。饭菜有些凉,但侍女已经重新温过了。
“怀昔,你说母妃又有了小宝宝,会不会有了弟弟妹妹就不喜欢我了呀?”江沐做忧国忧民状。
顾诀安安静静地吃饭,想了想道,“殿下,食不言。”
江沐又道,“反正这殿里就你我二人,不必有那么多规矩的。”
顾诀:“不会。”
江沐道:“为何呀?”
顾诀道:“宸妃娘娘就是不会。”
江沐很想笑,看来这个小家伙还挺喜欢母妃。
知道他在宫里有所顾忌,江沐便没有继续逗他,也和他一样安心吃起了饭。
第二日一早,两个家伙一起起chuáng去上早课。起chuáng之前,江沐比顾诀醒得要早,偷偷握紧了手,又仔细打量了小小的怀昔。
这人睡觉的时候总是乖巧无比的,上辈子长大后的几年,两人也是这样日日同塌而眠,只不过多了一点事qíng做。
每次看着他眼角红红的,噙着泪水睡去,再想到每次他出征时的英姿勃发,风华无双的样子,在自己面前dàng然无存,也从一张面瘫脸上,有了更多的表qíng。心里就油然而生一股满足感。
在眼前人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才叫他起身。
顾诀睡眼惺忪的看着他,终于不再是一张小面瘫脸。
两人一同走到映卓堂的时候,已经有其他皇子三三两两的结伴落座了。
江沐和顾诀刚找到自己的座位要坐下来,一个稍有些大的皇子便走过来和他搭话。
“三弟,听闻你前几日病了,现在恢复的如何了?”来人正是江清。
“有劳大哥记挂,我已经没事了。”江沐笑道。
“那便好,几日不见,你又清瘦了许多,要多注意休息才是,否则父皇和宸妃娘娘可要担心了。”
上辈子直到被他算计,道尽殊殚。江沐才猛然醒悟,他这个大皇兄,可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如果不是已经活过二十多年,江沐还真看不出来,他在这么小的年纪,便已会如此惺惺作态了。
想来也是,如果让他看了出来,还怎么能把他二人bī上穷途末路呢。
不过若是活了两世还能再让人给算计,他倒真可以直接自尽了。
江沐道:“谢大哥关心,我知道了。”
江清看了眼一旁站着的顾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明明是个挺普通的笑容,但不知为何顾诀感觉有一股恶寒涌上心头。
此时夫子也到了,于是江沐拉拉他的衣角,“怀昔,坐下来吧。”
顾诀乖乖坐好。
大郁朝民风和谐,宏安帝以文治国,况且边境近年来几乎安稳无战事,文人地位极高。从明宗起就讲究尊师重道一说。
所以夫子在众皇子眼里是很可怕的存在,毕竟不能得罪,不好好学习还要被告状。
这位夫子姓孔,孔圣人的孔,单名一个圣字。
孔夫子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讲完诗词赋又讲起高祖打天下的光辉历史。众皇子都有些晕,这一段高祖太爷爷攻打北部犬戎,突厥,猃狁三大部族,与三方首领大战三天三夜。最终以一己之力将其收复的故事不是已经讲了两天了吗?为何还在讲啊?
比起这个,其实我们更想知道太爷爷长成什么样子。
但由于众皇子敢怒不敢言,孔圣先生听不到心声,继续滔滔不绝。
当然,对江沐来说,就更没有趣味了,连同先前讲的诗词赋在内,都一概没有兴趣听。所以就只好偷偷摸摸盯着专心致志听课的顾诀看。
这一切对顾诀来说都很是新奇,进宫以来,他是不自由的,只能在凤曦宫出入,说是凤曦宫,其实也只有江沐的寝宫,自己的寝宫,和小书房。他伴读的职责只是在三殿下做功课的时候在一边研墨,以及他看累了的时候念书给他听而已。
他专心致志的听着孔夫子讲课,听到高祖收复北部的时候,眼睛还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