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带兵助我勤王。”江沐凝重道。
刘刈听后沉默半晌,江沐也等了他半晌。就在顾诀都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刘刈道,“若殿下承了大统,如何保证能比皇长子殿下做的好?”
“大皇兄若是继承皇位,我并不知他能为百姓做多少事。只是,若我得了天下,一定让我大郁子民比如今更富饶安康,绝不让其受战乱之苦。”江沐道,“若将军不信,可与我立个字据,把我如何坐上皇位,如何与将军承诺的话一一写下来。我日后若做不到,你大可公之于天下。”
刘刈又是沉默。
顾诀无法,见他还是不为所动,便把柏绍冉被反贼下蛊一事和宫中皇帝病重,以及他的猜测悉数告知了刘刈。
“此话当真?”刘刈一惊,他们都知柏绍冉病入膏肓,但并不知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不会拿此事胡说。”顾诀道,“还请将军助殿下一臂之力。”
刘刈看着顾怀昔坚定又毅然的神qíng,叹了口气。
“我答应殿下。”刘刈最终道,“立字据就免了,我相信您能做到。”
江沐心底松了一口气,毕竟前世从没和刘刈打过jiāo道,只是因这一世的相处而直觉他能答应自己罢了。
“我们何时动身?”刘刈问。
“越快越好。”
刘刈道,“那今日便启程吧,我去通知众人。”
江沐点头。
众人在刘刈“京中急召”的命令里,匆匆起身收拾行装踏上回京的路。
边关的秋风比来时更凉了些,刺入骨中让人瑟瑟发抖。萎huáng的秋叶凋零所剩无几,预示着初冬即将来临。
将士们看着囚禁着两方首领的马车,走的意气风发,但为首的几人显然没心思顾及胜不胜仗的问题,心qíng都有些沉重。
于烽和刘刈走在顾诀和江沐身后时,他盯着顾诀手腕上微微露出的一截红色,神色复杂。
因为他刚刚从三殿下手上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顾诀已经同他说过宫中的变动,他自然是信了,并且义无反顾的一同跟来。本来他若想明哲保身不愿来,是可以留守在关东的。
但他总觉得这三殿下和怀昔看起来不只是像幼时玩伴一样简单。
到底是什么呢?
于烽百思不得其解。
顾诀也没闲工夫让他问,因为他一路上都在审问兰俞和那个东瀛将军。
“柏将军的蛊毒究竟有没有治好的方法?”
兰俞坐在囚车内,脸上无悲无喜。但回话却是老老实实。
他脸上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疑惑,“我从未给他下过蛊,一直遵守和言栎的承诺没有动过他。”
“言栎是谁?”
“就是谋划造反之人。”
顾诀皱眉,“也是他把柏将军抓过去的?”
“是,不过似乎是为了避免bào露身份,所以直接jiāo到了我手中。”
难不成是师父认识的人?
顾诀心里一颤,突然回想起来,起初救回师父的时候,他曾经疑问过为何师父武功高qiáng至此还能落到敌人手中,他也很快就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柏绍冉说,是因为敌人用吟木白做诱饵骗他中了圈套。
这样一来,那反贼就不单单是认识师父了,还知道木白的存在,更知道木白是师父的软肋,即便冒着中埋伏的风险也要去救的人。
顾诀深思良久后,看了兰俞一眼。他说的应该不会有错,都这种时候了,也没必要骗人。
“他与你们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兰俞是个聪明人,他知自己被带回京后,王室里那些兄弟不久就会重新选出新的首领。自己若回去了,不死也难好好活着了,所以还不如好好配合眼前这位小将军的问话。
他想了想道,“他们是到东夷界内找到我的,至于与东瀛那边的联系,我不清楚。”
顾诀点头,示意他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
言栎派人勾结好东瀛与东夷后,两方军队便开始在言栋“有能让他们必取得胜利方法”的前提下攻打关东。
兰俞说到这个颇为不满。虽然两方联军总体上是一直呈现优势,但却从没有过实际意义上的胜利过。
顾诀大概知道了问题应该是出在那个冒牌宁远将军身上。不过他并没有提起,继续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