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拐角。
王听荷顿住了脚步。
王锦锦看了两眼,也记起来这个地方,当年老太太寿辰,贺篷君便是和王听荷在这里讨论诗词,而她,正是蹲在树丛里听墙角。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里的一糙一木还是没有变,可已经物是人非了。”王听荷呢喃的说道。
王锦锦叹了口气。
王听荷听到她的叹息,觉得好笑:“我发表感慨,你叹息什么?”
王锦锦答道:“正如荷姐姐你说的,岁岁年年人不同。”王听荷低下头,突然问:“你知道贺篷君现在的qíng况吗?”
贺篷君?王锦锦愣住了。
她没想到王听荷心里还念着这个负心汉,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毕竟是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怎能轻易忘记。
“知道。”王锦锦点头,“听四叔说,贺篷君接替他父亲当了主事,半年前又升迁了,还……”
王锦锦看了眼王听荷,顿住了语句。
王听荷笑了笑:“说吧。”
“还和礼部尚书的二千金定了亲。”
“这门亲事是高攀了……”
王锦锦“嗯”了一声:“是高攀了。”
王听荷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她才说道:“我以前觉得嫁给赵炑是入了火坑,其实转念想想,竟也不错。我生的女儿,毕竟是姓赵,她将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赵炑成天眠花宿柳,对我不管不问,我也才能落得个轻松自在,每日陪成王府的老太太吃斋念佛,竟也心如止水,觉得人生,不过如此。”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面对王锦锦时,才能说出心底的想法。
王锦锦一脸平静的点头:“是,人生不过如此。”
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点比起王听荷,更有感触。
“可即便如此,能尽量jīng彩一次,也是值得。”王锦锦朝王听荷笑了笑,“希望荷姐姐你也能这么想。”
王听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qíng,问:“今日怎么没有见到萧秋年?”
王锦锦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军去了。”
“从军?前段时间朝廷发布的征兵令?!”王听荷也有些震惊,萧秋年可是有功名在身的。
王锦锦唉声叹气:“有什么办法,四哥自己非要去,拉都拉不住。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你没给他写信么?”
“写了啊,写了好多好多,可他一封信也没有回过。”王锦锦说起这个就郁闷。
王听荷回过味来了,问:“信封里塞钱了吗?”
“塞钱?!”
王听荷看她样子就知道她没有,于是解释道:“我也是听王府丫鬟说的,要给边疆的士兵寄信,最好塞些银子,才能顺利将信送到对方手中。”
王锦锦顿时心头一亮,拍了下脑门儿:“对喔,我怎么没有想到”
正文 暗算
王听荷用了晚饭便要回成王府了。
临走前,她给所有小辈都封了红包,李氏和王听裕拉着她又说了许久许久,到底是外头的丫鬟催促,王听荷依依不舍的离开。
红包里不过是银子做的长命锁,王锦锦她们都大了,戴着不合适,只能存在家里当个摆设。只是睹物思人,看到这长命锁,王锦锦便忍不住对王听荷惋惜。
回去的路上,王锦锦总觉得背后投来敌意的视线,她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又是王听瑶。
按理说,她和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庶妹没什么关系,今日这人突然怨恨起自己来,肯定是坐在她旁边的王听兰搞鬼。
王锦锦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王听瑶都这样了,她不介意过去说几句。
思及此,王锦锦突然转身,走到王听瑶跟前,大大方方的询问:“六妹,今日大姐回府,你好像一直都对我不太喜欢似得?难道我哪里得罪你了?”
王听瑶没想到她问的如此直白,愣了一下,忙笑着说:“五姐姐哪里话,我瞧姐姐头上簪子好看,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旁的王听兰微微笑道:“是啊,五妹,你今天头上戴的簪子很别致呢。难得听六妹夸赞过什么,如果我是你,就将簪子送她了。虽然借花献佛,可五妹你也不缺这些是吧?”说完,她还掩了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