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你说天下间谁能担得起首屈一指的名号?”王锦锦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难道是医圣胡望明?”
胡望明是皇帝御用太医,只给皇室看诊,寻常人根本难以见得。
那大夫仰首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医圣固然神通,可以我之见,神医戚古才是这个。”他说着,比了个大拇指,意思这人才真厉害。
王锦锦想起来自己看过的某本医书,就有提到过“戚古”此人,但这人住哪里她根本不知道。于是她暗暗留了个心眼,记下此人。
转过身,王锦锦看着紧闭双眼,了无生气的刘氏,忍住眼泪,心底一字字的说:娘,你放心,若你死于疑难杂症也就罢了,若是谁下毒害你,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她会将刘氏受的罪,双倍奉还!
从前,她并没有什么目标,除了吃的好一点,过的开心一点,她什么追求都没有。
但现在不同了。
她要去找神医戚古,锻炼自己的医术,因为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纵然生死由天注定,可她也想与天争一争!
刘氏的死,给她当头棒喝。
老太太年迈,四哥也身中剧毒,为了每一个自己想保护的人,她都要去找神医学医,不管前路有多艰险,有多困难。
这一刻,王锦锦心底燃起了从所未有的斗志。
当晚,刘氏便换了寿衣入殓。
天气已经越来越热,王锦锦不敢让她停灵,再见过刘氏最后一面之后,便盖上棺材,下葬在王家墓园。
王锦锦捧着刘氏的灵位,还有些恍惚,为何活生生的人,可以一下变成冰冷的牌位?
想到再也不能见到温柔体贴的娘亲,王锦锦到底是在回去的路上,哭的声嘶力竭。
这辈子,不会再有人,像刘氏一样爱她了……
正文 离去前夕
刘氏去了。
王锦锦整日待在家中,别着一朵白色麻布花,疯了般的看曾经看过的医书。
没有一本书上,解释到刘氏到底是中的什么毒。
可王锦锦并不灰心。
与此同时,她也派了大量人力去寻找有关神医戚古的消息,她要找出刘氏的死因,更要治好萧秋年身上的剧毒。即便前路茫茫,她也不会退缩。
她整日都藏在屋子里,秀柳和蓝烟也是着急。
因着老太太疼惜她早早死了娘亲,她私自放走王听桃的事qíng,老太太也不追究了。就连蓝烟,老太太也只是罚了她两个月的月钱,并未大肆张扬。
王听桃走了,老太太也不想再qiáng找回来。她亲自去退了之前定好的婚书,对内外谎称王听桃突发疾病,底下的丫鬟婆子不明所以,徐氏梅姨娘几个又心知肚明,大家都默认了这一件事。
“五姑娘,凤阳关来信了。”蓝烟在外敲了敲门。
这两日,除了例行送饭菜倒水,她是不敢打扰王锦锦的,但有了萧秋年的来信,底气也要足一些。
果不其然,屋里的王锦锦低声道:“进来吧。”
蓝烟推开门,就看见王锦锦趴在桌子上,头发凌乱,衣衫也皱巴巴的,只胸口上的白花十分显眼。
她走过去,将信递给王锦锦,迟疑道:“五姑娘,奴婢给你端一碗燕窝银耳粥来吧?你这两日也没有好好吃过东西……”
“栗子。”王锦锦难得的说,“糖炒栗子。”
蓝烟大喜过望,甭管是什么,只要王锦锦开口要吃东西就好太多了!
“奴婢这就去!”蓝烟兴冲冲的往厨房去了。
光线从窗棂透she进来,在桌子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王锦锦看着牛皮纸的信封,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展开。
熟悉的笔记跃然纸上,萧秋年并没有啰嗦,简单说了一下凤阳关的天气,便表明自己已经回到了军营,只等战事打响,杀敌立功。最后,再问她近况如何云云……
王锦锦看着看着,就掉下泪来。
她这么久没有地方发泄,也没有谁可以诉说心中的难过,只有看到萧秋年寥寥数语的安慰,才会觉得委屈。
天知道她多想和他说会儿话,吐露自己的qíng绪,告诉他,自己没有娘亲了……
王锦锦趴在桌子上哭了一会儿,蓝烟就端着糖炒栗子,栗子糕,栗子饼,栗子苏糖等等进来了。
“五姑娘,吃点儿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