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拉着敲锣的问:“怎么回事儿?我今天喝了那药汤了,该不会是毒药吧?”
敲锣的士兵大声说:“哎哟,那你可赶快去找找军医要解药,那药汤还真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了?我喝了这么久也没拉肚子没头晕啊?”
“听说是丁太医写药方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把其中一味附子给写成了黑附子,药效降低不说,还会造成慢xing中毒!”那敲锣的士兵说的大声,对其他人也说,“记住了啊,喝过药的人都去找军医,丁太医的药方出问题了。”
王锦锦站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她的药方出问题了?附子写成了黑附子?
她怎么不记得了?!
不可能啊,她写了这么多年方子,从来没有出过差错,难道说因为是偷偷摸摸的送药方,所以手抖写错了?
王锦锦站着那里,脑子里一团浆糊。
因为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写的附子还是黑附子。如果她真的写错了药方……天啊!这简直奇耻大rǔ!戚古知道还不得让她滚蛋,一辈子不得当他徒弟?!
王锦锦这下不敢走了,她一定要证实清楚,是不是自己写错了药方!
等待换岗的几个时辰,对她来说简直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挨到换岗,再挨到另一个守卫去小解,已经是后半夜了。
今夜的军营静悄悄的,冷风chuī散乌云,露出一轮清冷冷的弯月。
王锦锦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凑在营帐边儿听到里面传来丁太医均匀的呼声,这才悄悄掀开营帐,闪身钻了进去。
营帐没有点蜡烛,黑黢黢的,幸好月光够亮。
她轻车熟路,蹑手蹑脚的来到的案几前,那张用来预防瘟疫的药方就静静地压在砚台底下,上面的字迹,赫然就是她的簪花小楷。
王锦锦移开砚台,拿起药方,借着皎洁的月光定睛一看,嘿!那药方上写的分明就是附子!哪是什么黑附子!?
这丁院正什么意思?还是炊事营负责熬药的士兵看岔眼了?
王锦锦怕自己没看清,正准备再仔细看看,突然黑漆漆的营帐陡然亮如白昼,数支蜡烛一同燃起,烛光刺眼,王锦锦忍不住眯着眼看过去,但听哗啦啦声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队士兵,已经堵住了营帐去路,站在那里,手持长刀,面色森严。
就在这时,营帐内室里走出来几人,正是薛松、丁院正、李觅和卢军师四人。
眼前这一幕让王锦锦反应不过来,她呆呆的拿着药方,看着自己被团团包围,吓的连呼吸都忘了。
那李觅看是一个小兵,顿时大怒,一拍桌子指着王锦锦厉声呵斥:“大胆贼人!半夜三更竟偷偷潜入丁太医营帐,到底是何居心?!”
王锦锦被吓的浑身一抖,手中的药方没拿捏住,飘飘忽忽的落在地上。
正文 相逢时
“我……”
“我什么我!”李觅立刻呼来左右,“将这贼人拿下!”
王锦锦还没做出反应,就被两个士兵扭转胳膊背在手后,双膝一软,按跪在地。
丁院正惜才,见状心疼不已,他正想说什么,却被卢军师拦下。
丁院正没奈何,只好退到一边,听他们审问。
薛松走上前,看了两眼王锦锦,随即说:“我认得你,你是负责把守丁太医营帐的守卫。上次去观察营,就是你驾的马车。”
王锦锦不敢抬眼看他,这营帐里光线太亮,万一被看出她是女儿身,岂不是罪加一等!
“没想到薛老将军……竟然认得在下。”王锦锦低声道。
薛松轻笑了一下,说:“你驾马车的动作一点儿也不熟练,多看两眼,就记下了。”
王锦锦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时丁院正忍不住cha话:“怪不得有人可以来无影去无踪的进我营帐,原来是你啊。我就说在军帐里你帮忙包扎伤势的手法那么熟练,一看就不是不懂医术之人,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写出这样的药方,我还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英雄出少年啊。”
“丁太医。”李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是不是这个贼人写的药方还不确定呢,说不定他是从哪儿偷来的!”
丁院正蹙眉道:“李大人,此话差矣,不管怎么说,这位小兄弟也是立了功劳,挽救了无数士兵的xing命,你一口一个‘贼人’,是否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