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军医过奖了。”
一旁的吴军医对这点倒是没有否认,“嗯”了一声,说:“别自谦,瘟疫一事,还真要感谢你。”
王锦锦看了眼两人,摸着下巴思忖说:“军中只有我三人肯定万万不行,要不等明日我找薛老将军说一说,看能不能在临近城镇招揽一些懂医术的大夫,来军中帮忙。毕竟大元和突厥指不定哪日又jiāo战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无数士兵惨死吧?至于找来的大夫,我想薛将军一定会派人仔细查清底细,万不会引láng入室的。”
柳军医和吴军医对视一眼,一拍即合:“这主意不错!”
正文 中军帐
中军帐。
薛松晋王并萧秋年几个都在。
“你们看,昨日夜里,我军探子查到灵丘那边,突厥派兵挖了许多战壕。”薛松拿手指了指,梁军对战中,最平坦的一块地方。
一旁的宋玉秉蹙眉道:“灵丘地势平坦,jiāo战时全凭硬碰硬,且我大元士兵更熟悉地形,突厥人在那里挖战壕gān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薛松叹了口气,道:“这点我也很奇怪,而且听探子来报,突厥在灵丘挖了不止一条战壕,或长或短,或深或浅,实在难以捉摸。”
宋玉秉“哎”了一声:“突厥人何时变的如此狡诈了?”
卢辛宁这时看向沉默不语的晋王,问:“晋王殿下如何看?”
晋王倒是波澜不惊,他摸了摸下颌的山羊胡,思忖说:“卢军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三年来,突厥战略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从最开始与我军硬碰硬,到这一年突然就开始用计策。上次故意诈降,使瘟疫于我军重创,到这次突然在平坦之地挖战壕,本王想,突厥人是否背后也请了什么谋士?”
薛松一想颇有道理,点点头道:“不错,我军有卢军师,怎知对方突厥人有没有请张军师,赵军师?”
萧秋年一直在旁默默不语,他凝视着地形沙盘,没有议论。
晋王看了他眼,道:“萧副统领,若真在灵丘一带五五对战,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萧秋年淡淡道:“回殿下,我军在边关常年训练,戈壁适应能力比水糙丰茂的突厥更qiáng,胜算有八分。”
“若突厥使诈呢?”
“依然八分。”
“哦?”
“为军者,以战死沙场为荣。属下对自己有把握,哪怕死前,也一定会斩下对方将士头颅,乱其军心。军心稳,则胜券在握;反之,则败。”
萧秋年说的平静,晋王等人也并不怀疑,毕竟这三年来,大大小小与突厥对战无数,没有哪一次,萧秋年不是把对方重要的将士斩于马下。对于他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李觅在旁喝着茶,闻言不禁嗤笑:“萧副统领,两军对阵,可不是看蛮力的。”
萧秋年冷冷的看他一眼,视线如鹰隼般锐利,李觅一股寒意上涌,含在嘴里的茶水险些噎住。
还不等萧秋年说话,晋王便对李觅训斥:“李大人,将士议事,你作壁上观就行了。”
李觅虽然心高气傲,可也不敢跟晋王作对,起身行了一礼,便借口出去。李觅前脚刚走,外头的孙毅便步履匆匆的赶往营帐,说有要事禀报。
薛松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孙毅如今掌管巡防营,他有急事禀报,难道是抓到了敌营的探子?
过得片刻,孙毅便急匆匆的走近中军帐,朝众位鞠躬之后,又给萧秋年点了点头,才道:“晋王殿下,薛老将军,方才我营哨兵抓住了突厥一名刺探军qíng的探子,属下刚从他嘴巴里撬出来一些话。”
薛松问:“什么话?”
“这突厥探子说,他们在灵丘挖的战壕实际上是障眼法,下次作战绝不会在灵丘对阵,而是在虎形山设下埋伏,等我军中计!”
“虎形山?”卢辛宁这下有些怀疑了,“虎形山只是一个小山丘,与灵丘相隔不足三里地,难道说他们在虎形山也挖了战壕,做了埋伏?那埋伏是什么,突厥探子说了么?”
“说了。”
孙毅答道:“是突厥花费大力气人工做出的一处沼泽地!”
这下不说薛松等人,饶是见多识广的晋王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