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锦的语气很冷淡,很从容。
王听石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告诉你也无妨。”王听石觉得瞒着她也没什么意义,便开口说,“我与世子赵烨关系极好,曾是最好的结拜兄弟。可是萧秋年当初,为了争权夺利,竟然蛊惑已是太子的赵烨,让他成为权利的牺牲品……晋王对我有恩,萧秋年把他害死了。赵烨是我的兄弟,也被他害死了,明珠儿,你说,我若还有良知,怎能不为他们报仇?!”
一旁的赵炘闻言,没有说话。
如今天下是他的弟弟在坐,他们现在所图谋的,不过是萧秋年的一条命罢了。
王锦锦担心自己的丈夫,额间不禁渗出细密的汗水,她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看向赵炘,一字字说:“赵二哥,还记得当初宫变门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吗?你如今一身武艺被废,又怎么跟萧秋年去斗?就凭用我做要挟?你对得起我当初替你求的qíng吗?!”
“锦锦……”
赵炘显然也有些动摇了。
他记起了当初的王锦锦,拉着萧秋年的衣袖,求他放过他一命。
可是他现在却……
“赵二公子!”王听石冷漠的打断赵炘的纷乱,“你可不要忘了你的父兄之仇!”
“大哥,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这么蛊惑赵二哥报仇,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王锦锦恨恨的问。
王听石瞪了她一眼:“你给我闭嘴!”说完,他就捡起破布,又把王锦锦的嘴给塞上。
做完这些,王听石便看向赵炘,说:“赵二公子,别的我不qiáng求你,可替晋王和世子报仇,这件事绝对不能算了!我费尽心机才把王锦锦给绑来这里,可要好好利用,千万不能让我们失望!”
赵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王锦锦。
随即,他便转过了身。
看见这幕,王锦锦也猜到萧秋年这次凶多吉少了,她心里难受,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不论如何,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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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锦锦并没有在密室里待多久。
很快,她就被蒙上双眼,带去了另一个地方。马车颠颠簸簸的行驶了很久,直到她睡意袭来,才有人扶着她下车。
一路磕磕绊绊的走过台阶回廊,半晌,才有人轻轻解开她蒙眼的眼罩。
屋外一片漆黑,有蛐蛐在角落里孜孜不倦的鸣叫。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处不怎么显眼的四合院,屋中燃着蜡烛,布置普通简单,如果没有猜错,她将在这里被囚禁很久很久。
王听石不知去哪儿了,面前的赵炘,看着王锦锦,一语不发。
“赵二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王锦锦找了处椅子坐下,想要喝口茶,才发现茶壶里什么也没有。
赵炘没想到王锦锦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处境,他对王锦锦抱愧,语气不免温柔了许多:“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但这段时间你安心在此处休息。等事了……我自然会放你离开。”说完,他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很快拿了一壶热腾腾的茶水过来。
王锦锦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摩挲着茶杯,苦笑道:“是要等我夫君死去,我才能离开这里?”
赵炘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告诉王锦锦,是这个意思。
“赵二哥。”王锦锦放下茶杯,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你把我关在这里,打算怎么来要挟我夫君?”
赵炘答道:“这件事我会与你大哥商议,自然是万全之策。”
“报仇就那么重要?”
望着眼前明显沧桑许多的男人,王锦锦有些想不明白。
她道:“这天下依旧姓赵,赵炯虽然年轻,可是治理国事井井有条,百姓之间莫不是对他一片称赞。但赵二哥不要忘了,如今赵炯能把天下坐的安稳,我夫君功不可没,十多年前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以至于边疆蛮夷五十年不敢侵犯!倘若我夫君身故,突厥又大举进攻大元,朝中谁可出战?谁可保天下太平?你执意想替死去的世子和晋王报仇,可那又如何?杀了我夫君,他们就会活过来吗?!”
赵炘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接话。
王锦锦眸光一转,幽幽开口:“难道……赵二哥雄心不死,想把自己的弟弟拉下马,自己做这江山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