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夫人咧嘴笑着,松开奚舟,点头道:“好好好,进屋,咱们进屋。”
话落,奚府众人把夏桑夫妇迎进了内堂。此刻,奚悦凝夫妇已从祖宅走到奚府门口,跟随他们至内堂。
还未等奚舟坐稳,奚悦凝便上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激动地说:“小堂妹,两年未见,可把姐姐想坏了!快,让姐姐瞧瞧,是不是越□□亮了?”
话落,她松开手,仔细打量着奚舟。
奚舟则一脸懵,眨眨眼盯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比自己略高一头,一双柳叶眉悬挂于双眸之上,微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一袭碧霞云纹袄裙显得端庄秀丽。这女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四五,她方才唤我小堂妹,莫不是……
奚垚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便轻咳两声提醒道:“小妹,许是好久未见堂姐有些激动,毕竟从小堂姐就疼你,宠你呢!”
奚舟使劲掐了下自己,呲牙道:“堂姐,两年未见,你越发年轻了!”
呼——这位就是奚舟的堂姐,孙典制的同期?听说她几年前嫁了人就一直随夫君在别处生活,她应该已经……生儿育女了吧……
这时,曹明魏上前,微微一笑道:“两年未见,小姨妹倒是长高了不少,看起来比从前稳重许多,兴许是嫁了人的缘故吧!”
奚舟闻言,上下扫了他一眼。这……是堂姐夫?看他的衣着,倒想是个做官的。
她礼貌xing的回以微笑,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一家人开始家长里短。奚舟实在听得无聊,也cha不上话,只得在一边不停地饮茶。
夏桑与众人谈笑风生之余瞄见了她的不对劲,趁众人聊到了兴头之时,他抽了个空子,小声道:“爱妃你是有多渴?你这样喝下去,怕是夜里要和茅厕共度良宵了。”
奚舟尴尬地笑了笑,回道:“怎么,夫君你连茅厕的醋也要吃?容我想想,今儿个我吃酸的食物了吗?”
夏桑闻言,翻了个白眼,扭头继续和奚家人谈笑风生,把她撂在那儿。
良久,堂姐有些倦了,想要回房休息。奚舟见状,提出自己陪堂姐回房,于是她二人挽着胳膊离开了内堂。
终于离开那尴尬地地方,奚舟长舒一口气,仰面朝天眨眨眼。
奚悦凝噗嗤一笑,道:“我就知道,小堂妹定是cha不上话了,便找个由头出来散散步。”
奚舟傻笑着,说:“堂姐真是慧眼,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就知道做衣服,其他的都不懂,自然cha不上话,嘻嘻……”
奚悦凝闻言,抿嘴笑了笑。小堂妹果真是变了副模样,不似从前那边撒泼了,看来这成亲对她来说到算是件好事。之前我还在担心她的那副脾xing不讨皇家人喜欢,看来是我多虑了。
突然,她脑海闪过一道光,问:“对了小堂妹,你在司制司的时候,那位孙掌司可有照顾你?说起来,她可是我的同期,那时候关系好得很。”
奚舟点点头,挤出一个微笑说:“她倒是说过收到了你的信,不过,人家现在已经是典制了。”
呵,还照顾我呢!说什么要一视同仁,不能让别人瞧出什么端倪,再眼红了之类的话,堂姐啊,你二人当真是关系好哩?有时候反而觉得孙典制和我有仇似的,啧啧啧!
二人走到一处长廊下,坐下稍作休息。奚悦凝依靠在柱子上,仰望着天空,思绪回到了九年前……
那时奚悦凝年满十五,按照夏国规定,她需要入宫服役两年方可自行开店,于是身为长女的她顺理成章的进了司制司。此时司制司的宫女们大都年纪尚小,难得和她聊得来的,就是已经入宫七年的孙婉蓉。她二人年纪一样,渐渐结为了好友。
一日,司制司来了一位俊美男子,只见他的衣袍上裂了一个大口子,皱着眉站在作坊门口,扫视着宫女们。
言芊兰抱着一堆针线小跑过来,来不及刹住就撞到了他的身上,滑落的剪刀又把男子的衣袍划了一道。
九岁的她顿时傻眼,眼眶湿润,怯怯地说:“这……这位大人,奴婢不是……不是故意的……奴婢……”
男子眉头紧蹙,开口道:“小姑娘莫怕,本将今日来,就是想找位姑娘帮本将fèng制这衣袍。”
孙婉蓉抬头瞄了男子一眼,心里扑通一下,她抿抿嘴,站起来还未开口就被奚悦凝抢了先,她笑盈盈地说:“这位大人,请这边坐,奴婢刚巧有空帮你fèng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