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富以为秦惟还在为那池子水生气,忙说:“寨主!我下回一定听仔细些!”
秦惟沉重地叹气:“茅富啊!我不会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责怪你的!你是我日后要依仗的人哪!”
茅富三角眼发亮:“在下一定好好gān!”
秦惟满意地点头:“我是看好你的!可是你要小心哪!”
茅富眨眼,秦惟稍微压低了些声音:“卞管家可不是好惹的!他敢给我父亲下毒!”不管是真是假,先这么说了,有人肯定去告诉卞管家。如果卞管家真这么gān过,他会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应该立刻就反了。如果他没这么gān,觉得冤枉,就会恨自己的猜忌,照他对自己的看不起,也会反!反正秦惟唯恐鹰岭寨不乱!
茅富大瞪了双眼:“啊?!寨主!他如此胆大?!”
秦惟叹气:“他手里攥着寨子里的金银往来,每年至少有几万两吧,久而久之,他就忘乎所以了!”这么多钱,你听着不眼馋吗?
茅富果然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看来是动了狠心。秦惟一点都不意外——鹰岭寨是什么地方?是江湖悍匪的聚集地!良善之辈会下山打劫?杀人越货是这里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如今他所能凭借的,正是众人的不善。
秦惟抬手轻拍茅富的肩膀:“我是打定主意要你来掌管山寨了!只是,你若是想要他的位子,可就得小心他的暗算!我跟你说,他特别会玩儿yīn招,你睡觉都要睁一只眼哪!”
茅富的嘴角往下扯,使劲点头:“谢寨主提醒!”
夏玄弘停止了咳嗽,急促地喘气。秦惟放下拍茅富的手,低头看夏玄弘,皱眉问:“他脚上的链子这么脏!有钥匙吗?”
茅富摇头说:“丢了,他反正活不了,谁还留着钥匙?”
秦惟不高兴:“我这地多gān净!留下锈迹我就得换池边的石头!”
茅富见水池有两尺的白玉镶边,明亮如镜,夏玄弘半身躺在玉边处,半身在青石板上,身下一汪血水,脚上的链子被温泉泡过后,也流下了棕色的污渍,忙抱歉地说:“我去找个锤子,把镣铐卸下来……”
秦惟说道:“你不用亲自跑一趟了,叫人送来就是了,我正好可以顺手敲碎他的踝骨。”
茅富赔笑:“正是正是。”
秦惟思索着:“我记得库房里有乌金的镣铐,不怕刀剑水火,正好可以用……可是我真不想见卞管家!你去跟他说,你现在就要接库房,马上去找出来给我!哦,库里金银宝石多得没法数,你得问一下,不然你找一天也找不到。”再添把火。
接库房?!宝库?!茅富心cháo澎湃,他笑着说:“是!寨主!”寨主要除去姓夏的镣铐这事真没法与接管高家库房这样的大事相比!
秦惟又叮嘱:“你如果觉得不保险,就去找茅二帮着你,尽快拿下库房!我等着用那东西!”
茅富握拳:“寨主放心!我一定尽快把那乌金镣铐给您送来!”
秦惟点头:“你去吧,让外面的人别打扰我,提起卞管家我就心qíng不好,要发泄一下!”
茅富点头,走出门喝道:“你们都站远些,别打扰寨主!”又对两个寨众说:“走!你去找把锤子给寨主送来,你,随我去见卞管家!我得跟他打个招呼!”
一阵脚步声离开了。
秦惟到门边,皱眉看外屋地上,对花生等人说:“你们把地好好擦擦!都是泥印子!”说完用脚猛地踹上了门,拿胳膊肘从里面推上了门闩。
秦惟脱下了湿透的外衣,扔在地上,只余湿得贴身的内衣。屋中有温泉,热气蒸人,他还不觉得冷。他小腿处有匕首,可他刚用来解剖过尸体,怕有要命的细菌,不敢用。他解下了腿上的匕首,去抽出了暗盒,将匕首扔入,又从里面再选了把小匕首,才走到夏玄弘身边蹲下,瞥了夏玄弘的脸一眼。
夏玄弘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咬着树枝喘息着。秦惟倒是更在意他的肺。方才夏玄弘被扔到水中也就是片刻,可是夏玄弘不能闭上嘴,秦惟担心他肺部进了水,来个gānxing溺毙之类。秦惟用匕首割开了夏玄弘脖子上的绳子,也怕夏玄弘突然咬舌自尽,就没割断他嘴里的树枝。
脖子的绳子松了,夏玄弘长出了口气。秦惟放下匕首,把夏玄弘翻成了仰卧,夏玄弘双手被绑在身后,前胸自然挺起,秦惟双手放在夏玄弘的胸上,开始使劲按,嘴里说:“你既然落到我手里了,就得让你看看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