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牢卒道:“就我们三个了,赖爷把其他人都叫走了。”
秦惟神色严肃:“你们把钥匙都jiāo给我!马上收拾一下,也去寨墙上吧!去找茅富,我跟他说了,要把寨子里的人都给他送去守寨!”
中年牢卒有些勉qiáng,秦惟皱眉道:“你还磨蹭什么!快去守寨!不然今晚寨子就要破了!”
几个牢卒大惊:“真的?!寨主?!”
秦惟点头说:“当然!快把钥匙给我!我可不放心别人,这些人日后还可以当人质的!你们快上城去!”
中年的牢卒将腰间的一环钥匙解下,jiāo给了秦惟。秦惟拿着钥匙,等着他们出去。几个寨匪见寨主在这里督促着,只好出了石头房子,一边jiāo谈着一边走远了。
秦惟可不管他们是去守寨墙了还是要逃跑,他去了大牢的栅栏门前,里面关着几十个村民,大多是男子。人们用仇恨的眼神看秦惟,秦惟来回看,找到了个面容淳朴的青年,指点着他说:“你过来!”
那个青年走到栅栏前,秦惟将钥匙放在了栅栏外的两尺处,指着钥匙说:“我放这里,你一会儿拿个棍子什么的扒拉一下就能拿到了。”
青年的脸上露出惊愕的神qíng,其他的村民也挤到了栅栏门前,有人说:“恩人!好事做到底……”
秦惟将手指竖在嘴唇上:“嘘!你们都听我说,不然我把钥匙拿走!”
人们安静下来,秦惟说道:“你们拿了钥匙,不要马上就出来,要等到天黑了再出来,明白吗?不然你们跑出来,一被发现了,肯定就是个死。”
有人点头,有人小声说:“这……这不是……那个小寨主吗?他那天切尸体时,我看见了……”
一下,大家看向秦惟的目光从激动又变成了愤怒。秦惟心说这就是为何我要把钥匙放在两尺之外!秦惟接着说:“夏家的人到了山下,他们攻打寨子的时候,你们如果从里面给他们帮个忙,他们就更容易得手。”
有人质问道:“你不是寨主吗?为何会帮着我们?”
“这不是陷阱吧?”
秦惟做出激愤的表qíng:“我手下的人想杀了我,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愿!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人们不做声了。
秦惟回身指着方向:“顺着这条路往下走,第一个路口左拐,然后第二个路口再右拐,那边一条街都是高家大院,在院子中部有库房,是个黑顶灰墙的大房子,你们逃出这里就去那里拿些东西,别空着手回家,这也算我对你们的一些补偿吧。”
村民们像是看神经病一般看秦惟,秦惟不管这些,说道:“好啦,你们好自为之!记住,别太早出来!”转身背着手走了。
栅栏里的人们一边找东西去够钥匙,一边小声议论着:“这个寨主是疯了吧?”“看着像啊!”“真是个败家子!”“他不败家,那我们能活吗?”“一定要抢光了他才对得起我死去的……”
拿到了钥匙,有人等不及打开了锁,大家激动得相拥流泪,可是还是听了疯子寨主的话,没人出去,看着日头才正午时分,人们焦急地等着天黑。
秦惟快步往高家大院走,忽然,一个破衣烂衫的孩子摇摇晃晃地从被烧毁的房子里钻了出来,呵呵傻笑着,向秦惟跑来。
秦惟一看,眼泪一下就涌上了眼眶:“小森?!小森!”忙张开双臂迎着孩子跑过去,抱着小孩的双肩蹲下身。
孩子也就五六岁,身上穿的衣服破烂得没了袖子,露出孩子两只黑瘦的胳膊,孩子满脸尘土,头发打着结,咧着嘴笑。秦惟又叫:“小森!小森!”
可是孩子看向秦惟的眼神痴呆,没有反应,只是还在笑。
旁边有人走过,急促地说道:“这是老李家的傻子!小时候烧坏了脑子。他们家和李猛是亲戚,全死了……啊!是寨主啊!您……您……”那个人撒腿就跑了。
秦惟想抱起小森,可高鹏的个子矮,胃又疼得厉害,只好拉着小森的手说:“走,跟我回家,吃点东西。”
小森呵呵乐,不知道是听懂了没有。
冬日正午的阳光白惨惨的,秦惟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反而觉得冷。这是发烧的征兆了,是腹膜炎?是胃穿孔?……他紧握着小孩子的手,孩子的手却是热乎乎地,秦惟想起小森在梦里说会来找自己,可这是个小傻子,小森是入了这个孩子的身体?还是这就是小森的投胎,脑子本来是好的但烧坏了?不管什么,秦惟也得保护好小森,只是现在他自己的qíng形不好了,要回去看看夏玄弘和多生走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