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惟倒是觉得笑得露牙chuáng的人都坏不到哪儿去,把大虎归入了肌ròu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别,他更好奇的是洪老大的腿,轻声问:“大伯的伤是怎么回事?坐在轮椅上是不能走吗?怎么我看他的腿能动?”
洪老三说:“那时他后腰中了一箭,后来拔箭时,一块箭头留在了身体里。郎中说箭在要xué上,他不敢取,结果只在外面敷了药。人活下来,可是遭罪啊,走路疼得要命,不能平躺,坐着都难受,借着轮椅还能动动……”
前面的大虎听见了,扭头说:“没那么糟糕!”
洪老三叱道:“你小子别cha嘴!我这侄子是疗伤的神医!”
大虎一下停步,转身惊喜地看秦惟:“真的?!”
秦惟忙说:“假的假的!”谁敢自称“神医”啊?
一直默默地在后面跟着小木也凑上前说:“就是,公子什么时候……”
洪老三恶狠狠地一瞪小木,小木缩了回去,又与向东并肩走,低声问向东:“哥,你听说过公子行医吗?”向东比较稳重,不置可否,可是小木已经从内部拆了台,洪老三气得又回头瞪小木。
大虎看在眼里,鼻子出气,认为自己被骗了!回了身继续走。
向东握了下小木的胳膊,示意他别多嘴。向东也以为洪老三是耸人听闻,想给十七殿下在那个洪老大面前造势。他看出来了,洪老大是这里的地头蛇,有了他的帮助,十七殿下才能站住脚。
洪老三觉得冤枉了十七殿下就跟冤枉了自己一样,沉了脸。一行人无语地下楼,穿过在屋中吃饭的南腔北调的人们,走到了后院。
秦惟看到几排平房,有的前面还用墙围了院子,各种装束的人们络绎不绝。
大虎将他们领到了一个院门前,带着没好气地说:“这是上房了。”
洪老三瞪他,大虎装没看见。
秦惟进了院门,见里面是个十来步的小院落,迎面三间房,墙那边该是另一院客房,有人在大声说笑着。
众人走入了正房,小木来回看,高兴地说:“哇,这里有间浴房呢。”一个偏厅里有个大澡盆。
大虎说:“这客栈里有眼泉水,所以才叫清泉居。山那边就是戈壁了,到了这里的,多是走了远路的,这里不缺水,谁不想好好洗洗?gān爹这盘子可兴隆呢。”话语间有种自豪。
秦惟说:“只是泉水?如果是温泉就好了。”他特别爱泡温泉。
大虎横了秦惟一眼:“你倒挺讲究的!小小年纪,别折了寿……”
洪老三厉声道:“什么话这是?!去让独眼龙把我们的行李送来!再去给我们杀几只jī来!”
大虎撇了下嘴角走了。洪老三对向东和小木说:“你们一间……”
向东马上说:“当然。”他们这一路为了省钱,都是四个人一屋,这还是头一次分开住,向东正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对弟弟说说——别总说想在这里玩,把十七殿下送到地头了,咱们也回乡务农去吧!
小木说:“我不用照顾公子吗?”
秦惟忙说:“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小木不信地看秦惟,秦惟稍微惭愧了一下:他从来没把向东小木看成仆人,可他这一路也没怎么gān活,即使不在府中,他该懒还是犯懒,坦然让小木跑腿儿拿东西……
洪老三说:“这样的话,你和公子住吧。”
秦惟又说:“真不用真不用……”
小木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问秦惟道:“公子总说自己叫 ‘秦惟’,是哪两个字?”
秦惟早被前世的父亲念叨得背下了自己名字的意思:“‘惟’字是唯一,jīng纯,希望的意思。”
小木哇了一声:“这么好啊!那公子为何要姓‘秦’?”可说完,他自己脸红了,怕秦惟尴尬,忙说:“我去给公子弄水……”
秦惟知道小木以为自己想“勤快”些,不做解释,嘿嘿了一声,洪老三和向东也笑了。
院子里传来独眼龙的声音:“瘸……来拿行李!”向东立马出去了,秦惟慢吞吞地往外走,表示去帮忙,洪老三拉了他一把说:“你准备洗澡吧。”秦惟心想自己早点洗了,别人也才能洗,就应了一声,去偏厅浴室了,坐实了懒蛋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