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辰心里一凛,暗自道:“我也只不过是穿到这本姻缘薄中来改写悲剧的,却不知还能不能留下来陪海一生一世呀。”
段晔海望定赵夕辰闪烁的目光,有种惶恐不安在心中蔓延。
赵夕辰似乎看出了段晔海的异样,又劝道:“海,不要想太多哦,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开开心心地走到最后。”
粲然一笑,段晔海抓住赵夕辰的手,揉入掌心,暖声道:“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的未来会很美好。”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竟让赵夕辰红了眼眶。是啊,平淡是真,在两个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后,也只有用一辈子的时光来相厮守;相互信任,才是最令人觉得欣慰的。
不一会,几个厨子;还有一大群村民跟在老吴后面回来了,也不知这老吴是啥时候出去的。
村民赶猪的赶猪,赶羊的赶羊,齐刷刷都来了,把赵夕辰几人吓傻了,只有子玄爱凑热闹地跑了过去,结果把一村民的三只胆小的黑羊都驱散了,害得那村民赶了半天,才使得那三只羊归队。
接下来是宰猪宰羊,大伙儿忙乎了半个时辰,就什么都准备好了。又过了一个时辰,厨子们的菜也出来了,饭也熟了。
于是,一顿丰盛的回门饭开餐啦,附件的村民都过来送贺礼,一起吃饭,大家“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话不绝于耳,这让林妙竹听着好不高兴!
赵夕辰一行四个人一直在老吴家待到太阳下山,才带了林妙竹,驾马车朝“芳糙城”驰去。
于是,赵夕辰想象着,多了林妙竹之后,他们的生活该会热闹不少,萧重锦也会比以往开心,只是,若她自己被月老带出这本姻缘薄之后,段晔海怎么办呢?对此,赵夕辰真是不敢想象。
晚膳的时候,面对段晔海和赵夕辰,萧重锦拉着林妙竹的手,半开玩笑道:“我们虽然比海公子和赵姑娘结婚稍迟,不过在生孩子这事儿上,我可不想让他们抢了先。到时候,我们生出来的是老大,可以占点儿便宜,自然不是坏事呀。嘿嘿!”
林妙竹一听,脸上又红成一片。
段晔海看了赵夕辰一眼,回头反驳萧重锦道:“那可不一定!”
说罢,段晔海站起身来,挽着一脸尴尬的赵夕辰进了自己的院子,“哐啷”将大门关上了。
院外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子玄的叫喊声:“喂,苦瓜脸,你今晚到底同我睡,还是同这位新娘子睡啊?”
段晔海笑了一声,一勾手臂将赵夕辰拥入怀中,灼热的唇又雨点般落下。
☆、088 前世尘缘
段晔海与赵夕辰这对人儿接下来的日常qíng况, 基本都是甜宠无度的。
这日起chuáng后梳洗罢, 赵夕辰瞅着站在窗前的段晔海良久, 忍不住踮起脚尖摸着他的脸道:“海, 成亲都那么久了,为何我看你的脸依然百看不厌, 而且越看越想看呢?”
段晔海淡笑:“嘿嘿, 作为翎儿的夫君, 长得让她不想看怎么行啊!”
目光凝定那双水波流转的眼,赵夕辰道:“海, 好想听你再说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段晔海故意道。
“不对啊海,是我喜欢你!”
赵夕辰一双手很快被段晔海捉住:“翎儿,我知道的哦,而且从未怀疑过。”
“原来你这么自恋……”
在花园里给花苗儿浇水的时候,赵夕辰问段晔海:“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qíng景吗?那时候的你, 真的好让人心疼。”
段晔海道:“第一次见面是在汴京城外的鹊桥边,那时我是太子,出城踏chūn回来, 与随从们失散了, 天空下着雨,我站在桥头不知何去何从, 是你将一把油纸伞撑到了我的头顶。当时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夜空中的北斗星一样惊艳。我想把你带回宫里,但父皇得知了你的身份后, 认为你爹是朝廷的毒瘤,把你留在我身边不利于我今后掌政。”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赵夕辰一双杏眼睁得滚圆道。
“那是不知道几辈子之前的事儿了,你自然不记得,而我,也遗忘了太多的记忆,却唯独记得这件事。”段晔海幽幽道,“据我母后所言,大理国四皇子在两岁的时候染了天花,差点夭折,不知怎么又活了过来,照这么说,我应该是穿到了他身上,只可惜我很快被巫师封住了记忆,仅仅只保留很少的片段。我记得自己追随一个人好几世,每一世,她总是与我擦肩而过,我发了疯一样跪在月老的庙堂上六天六夜,请求他帮我圆了心愿可以靠近她守护她,月老最后终于看不下去了,便答应引导我以穿越或者投胎的方式继续等待和追随。而这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