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夫人脸色不对,赵夕辰这才意识到,她方才敬茶之时是先敬的二娘再敬老夫人。
萧老爷倒是点点头,没再多言。
华夫人不忘jiāo代萧重锦:“重锦,去吧,一路可得照顾好翎儿,早去早回啊!”
萧重锦答应着,将赵夕辰拉出了大厅。
两个人在家丁们的前呼后拥下,坐上了两匹骏马拉的大马车,小厮添福马鞭一扬,马车便朝尉迟翎老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门宴自然是定在尉迟翎家。赵夕辰只知尉迟翎家在扬州城西,具体在哪不晓得,还好小厮添福之前跟随媒婆去送过聘礼,认识路。
挂着厚重车帘的车厢里,萧重锦与赵夕辰相对而坐。
赵夕辰打趣道:“嘿,萧重锦,你二娘可真年轻啊,看来你爹挺好女色,这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呀,你应该也差不多!”
不知怎的,赵夕辰一字一句竟充满了醋意。正焦急等待萧重锦回答,等了好久,那家伙终于开口了:“呀,鸟翎,你的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红?”
“啊?!”赵夕辰被萧重锦这话瞬间搞得瞠目结舌。正难为qíng,马车却戛然停了下来。
赶马的添福一阵嚷嚷:“前面过不去,有辆马车坏了,堵住了路!”
萧重锦笑笑:“那就在这儿歇着,反正只是吃个回门宴,也不急。”
赵夕辰秀目一瞪:“怎么就不急啊,宴席都安排好了,今天非去不可!”
“那你下去步行吧!”萧重锦说着,就要把赵夕辰推下车去。赵夕辰死死揪住萧重锦衣襟,两人一道滚落了下去。
四下里突然唏嘘声一片。前面路堵住了,人自然多,众目睽睽,这两人又都是一身喜服,这么一滚,八卦就出来了。
只听一人道:“年轻人,这么心急做甚?”
另一人道:“在车厢里偷偷解决就行了,玩儿刺激可不安全!”
“诶诶,别说话啊,咱光看着就行!”
赵夕辰老脸通红,萧重锦这家伙却故意为难她没有动,邪魅笑着瞧着地上láng狈不堪的她。
老天,有没有搞错?本姑娘好容易穿越时空寻个夫君,竟是这样的人品吗?
使了老大气力,出了一身汗,赵夕辰方才把萧重锦推开。
前边路也通了,赵夕辰与萧重锦两人赶忙进了马车,拉下帘子。马车加速跑了起来。
萧重锦随着马车的颠簸靠过来,趁势搂住赵夕辰的腰,在耳边小声道:“刚才滚落那一瞬间,有没有觉得很慡?”
赵夕辰一把掰开萧重锦手臂道:“慡你个头,差点害我后脑勺磕了个包!”
“别不承认嘛,难道就这么忽视我魅力?”萧重锦得色道。
“你可以再长得俊一点儿,再想得美一点儿!”
萧重锦一撇嘴:“有眼无珠,真不识货!”
赵夕辰懒理萧重锦,靠在椅靠上睡着了。马车不知又跑了多久,便慢了下来。
“到家了,下车吧!”说完这句,萧重锦自顾自地踏着添福搬来的板凳下了马车,朝尉迟翎家走去。
赵夕辰只好跟随萧重锦下了车。
眼前是栋二层小楼,前方设假山花园,白墙朱瓦,檐下均匀竖着四根朱漆圆柱,还算阔气。
萧重锦下车的时候,尉迟翎娘家一群人早已站在外头候着,这会儿便热qíng地围上来,问长问短的。
赵夕辰走过去,木木呆呆地瞧了半天,才根据动作语言认出依在门框上那个是尉迟翎的父亲,此人严重秃顶,嘴上还长了个老大的黑痣。
而门外身材小巧长相jīng致的,便是尉迟翎母亲。尉迟翎这长相估计是随母不随父,若随父,赵夕辰自然不敢同她还魂。
为了不让人起疑,一进得门去,赵夕辰便将看似长辈的人全都拉着萧重锦逐一拜过。
为熟悉环境,使自己不至于穿帮,赵夕辰偷偷将尉迟家所有房间都略略逛了一通,又在屋前屋后游走了一遍。见人给自己打招呼,虽说不出对方名字,也回以会心一笑。
饭菜端上席之后,瞧着桌上各种飞禽走shòu,赵夕辰心里觉得很对不住尉迟家。人家死了女儿,自己却还冒充她在这儿骗吃骗喝。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虽说一百个不应该,但在这种喜庆场合,赵夕辰也只得硬着头皮演戏,让她这个尉迟家的女儿瞧起来更真切真孝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