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请的军,自然是大理的兵马,颜元道:“如果我们现在就让大理的兵马入驻大理,你猜大宋会做什么事,这满城的百姓,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听着我们的调遣?”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纵是九王亲口对颜元说过颜元要是有本事救襄阳百姓于水火,襄阳城就归了颜元,然而颜元一但令大理的人马入驻襄阳城,哪怕是现在一起抵御蒙古的将士,本能的都会抗拒这样的事。
人就是这样,永远不想听帮忙他们的人提起帮忙过他们的事,挟恩而报,反令人生感。是以颜元只能按着xing子命人练兵。
“可殿下,如此下去,襄阳还能是我们的吗?”颜元连自己的命都快豁出去了,若是这样还拿不下襄阳,那不是做白工了?
虽然他们殿下从来都是不做白工的,可他也着急啊!
“襄阳只能是我们的,比起蒙古来,宋人会知道怎么选的。”颜元语气十分笃定。
然而没等颜元稳定心神另作安排,她却收到了一张纸条,君为宋所擒,京都染血,朝事乱!
“啪!”的一声,颜元砸了一桌子,把人都吓了一跳,“好,好,好极了,宋人无耻之极。”
颜元这般恼怒的模样,可谓前所未见,已经有人小跑了进来,“殿下,宋人在襄阳城外叫嚷,说我们的陛下已被请到宋境做客,请殿下前往城墙一叙。”
听到这话,可算是明白了颜元为何而气。一时间都看向颜元,颜元一听宋人竟然跑来要跟她一叙,脚步未顿,“走。”
这便往城墙而去,huáng药师喊道:“等等,我陪你去。”
颜元点了点头,夫妻并行而去,看到城下那骑在马上的背影,颜元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倒是那三十来岁的男人开口道:“段长卿,没想到你还会见到我吗?”
那人拉下了面罩,露出一张脸,竟与颜元有七分相似,只是男人是剑眉冷对,眼中尽是恨意,与颜元的温和截然不同。
“完颜赐。”颜元一看他的脸立刻就认出来了,完颜赐勾与一抹笑容,“对,是我,你怕是没想到我竟然还会活着吧。”
颜元并不解释,“看到你这张脸,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宋人能在大理掳走我的皇兄了。”
“都是托长卿公主的福。这一张脸在大理当真是好使得很。三军朝廷,来去自如,若不然我也不能从守卫森严的大理皇宫逃出,出了大理的地界。”完颜赐抚过自己的脸冷洌地一笑,颜元冷哼一声,“捉了我的皇兄,宋yù何为?”
“长卿公主如此聪慧,不若猜猜。”完颜赐并不直言,颜元道:“那就请阁下回去给宋廷带句话,宋廷若不将本宫的皇兄恭恭敬敬送到襄阳城,本宫就让大宋亡国。”
完全不跟完颜赐谈,颜元撂下狠话,转头下了城墙,“立传本宫之令,大理上下,帝不在京,可本宫还活着,往日怎么做的,现在还怎么做。谁若敢动了二心,莫怪本宫无qíng。”
捉了段炎的人,未常没有挑起大理内乱的心思,可惜啊,他们千算万算都漏算了一个颜元,“命相国与大将军共守京城,凡有二心者,本宫予他们便宜行事之权,一应后果,由本宫承担。”
一直存感很少的女官这会正刷刷地记下。颜元再说道:“送信镇平王,宋掳帝于境,何时宋人送回我们的陛下,他的大军才停下伐宋的脚步。令陈安即率十万大军至襄阳。”
接二连三的下令,女官记得一清二楚,见颜元停步,立刻去传令。
“取纸笔墨砚。”
立刻有人去取,颜元挥笔如洒,一手颜字写得风骨有佳,huáng药师就近而看,皱了皱眉头。
“将这上面的内容拿去印刷,四散于民。”颜元搁笔,将内容给了另一位女官,女官恭敬接下,赶紧去办。
“宋廷啊,真是目中无人呐,既如此,我便叫你们付出代价。”颜元说得咬牙切齿,huáng药师按住她的肩,“伤还没好,不可妄动。”
“放心,我就掌舵,不需我动手。”颜元回答huáng药师。若不是一意要杀窝阔台,永除后患,颜元绝不会亲自带人孤军深入蒙帐,可惜了,她伤了一只手竟然还叫窝阔台躲过一劫。
颜元这一动手,尤其她所写的檄文,被她命人印刷传于各州各县,目的就是要脱宋廷的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