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亲王妃偏执、疯狂、尖锐的声音狠狠地划过院子上空。
木柔桑闻言立马收起刚才锋芒毕露的小爪子,一副十分乖巧的好媳妇模样儿,俏立于一旁听训。
忠亲王见她这样子,真是气也气不得,骂也骂不得,只得无奈地道:“轩儿的眼光真不错!你俩随我一起进去看看。”
随即又皱眉地问苏婉儿:“子智呢?”
木柔桑的一双jīng灵耳轻轻地扇了扇,眼角挂起一丝笑意。
苏婉儿也察觉到了有丝不对,不过容不得她多想,忙答道:“夫君一早就出府了,说是有人请了他去一诗会。”
“嗯,多出门与那些文人jiāo往也是好的,到底他拿不惯刀枪。”
说到此处便不再多言,这才带了两人穿过已经面目全非的院门,快步行过抄手游廊,穿过前院穿堂,这才奔来后院。
只见院内láng藉一片,原本修葺jīng致的后院,此时那些花花糙糙已被院子飞奔的两人践踏得东倒西歪,满地都是摔碎的花盆子。
“你个毒妇,给我站住,今天我不剁了你,便不姓杨。”
杨子轩真是气极了,而忠亲王妃早已失去了那份雍容华贵,láng狈不堪地正抱着个jú花盆子。
“哼,你这个小杂种,竟敢对本王妃无礼,当年就敢下狠手掐死你,都怪本王妃当年一时心软,就不敢留下你这小贱人。
“啊呸,你才应该下十八层地狱,你的子女早晚会要遭到报应!”杨子轩早已被之前的事刺激得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忠亲王眉头微皱,示意身后的侍卫把两人隔开。
披头散发的忠亲王妃此时才发现忠亲王来了,忙抱着jú花盆子,以惊人的速度奔过来,yù扑向忠亲王怀里,却被他轻轻避开,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王爷救命啊,这个目无尊长的庶子yù杀我,还要毁了你最喜爱的青jú。”
吓坏了的忠亲王妃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又道:“王爷,如此不孝之子应该逐出王府。”
“哼!”木柔桑却是不依了,敢欺负到她亲亲夫君的头上?
“母妃,你这是何意?夫君向来守规矩,为何独独今日只是见了你就喊打喊杀,还请母妃给媳妇解说一番?”
“我怎么知道?”忠亲王妃很是讨厌木柔桑,就觉她就是扫把星,自从她进了家门后,这府中就没有安生过。
“还有,你个村姑有什么资格cha嘴?这是我们杨府的事关你什么事?”
“其实我也不想管啊,但是很不幸啊,我偏还就是杨家的媳妇。”木柔桑真恨不得活活气死这该死的妇人。
“还有啊,母妃,你若是不清楚,媳妇儿帮你提醒下,我夫君早先可是去了父王的南书房,出来后才朝母妃这边来的。”
好嘛,不是说她多管闲事吗?你个王妃有种就去与忠亲王对质啊!
祸水东引!
原本追着忠亲王妃砍的杨子轩被侍卫拦下,在见到几人后早已持剑立于旁边,见到木柔桑如此做后,一双血红的狐狸眼慢慢的恢复正常的黑色,娘子!原来在这世上还是有人真心疼他的……
忠亲王很是郁闷,没想到被自己的媳妇坑了一把。
“咳,王妃,当年刘姨娘死之事如今已查清楚,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轩儿有今日之变故,也是你昔年种下的因。”
忠亲王妃心中一惊,王爷怎么会知道的?
“王妃,可还记得老奴!”
华金花在小丫头的挽扶下走了出来。
“你是?”忠亲王妃先是只觉得面熟,随即似见鬼了地惊呼道:“你,你不是已经……”
“没错,正是老奴,三七的时候,老奴去姨娘的坟前祭奠,却是发现姨娘的坟被人重新挖过,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你叫人去盗尸了,回来后老奴本是想质问你,却不想叫老奴无意间听到了你与沈妈妈的对话,你真该遭天打雷劈,你这种人死后一定会下油锅滚刀山。”
华金花yīn鸷的看向她,那眼神好似恨不得要噬她的血ròu。
“啊,你怎么还活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沈妈妈不是说你已经……”她连连后退,一个脚步不稳却是瘫倒在地。
“哼,母妃,夜路走多了仔细遇到鬼啊!”
木柔桑见到她那扭曲的脸,心中很是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