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婆子还没回答,又有婆子闯了进来哭道:“老太君,王妃去了!”
死了?不是说还要拖上些时日的吗?木柔桑猜杨老太君是打算让王妃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没了。
“死了到也gān净了,真是便宜了她!”
杨老太君恶狠狠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那婆子吓得身子直抖,说道:“原本婆子与另几个人一起坐在廊下看着,防着王妃又闹事,哪知,院门子突然被人撞开,王妃在里头听到外头一阵兵慌马乱,便问伺候她的小丫头怎么回事。”
那婆子咽了咽口水,又道:“那小丫头哪里知道,待得那禁卫闯进去后,她方才知道王爷与大少爷已被带去天牢,便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就这么没了!”
杨子智再差劲,那也是忠亲王妃的亲骨ròu,是她惟一的指望,却不想最后进了大牢。
“唉,对外就说原本王妃就重病,被这一吓便不好了!”
杨老太君又警告那婆子jiāo一番,不得随意猜测王妃死因。
忠亲王妃啊,木柔桑偏头看向残雪压枯枝的窗外,犹记她嫁进来时,忠亲王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是半点都不拿眼角余光看她。
“哼,她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当不上王爷,还惹了祸事,这才给气死了!”
忠亲王妃荣华了一辈子,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算计了一辈子,最终却是全盘皆输。
忠亲王入狱。
一世英命毁于一旦。
一世心血烟消云散!
始初元年二月十六这日,忠亲王府被查,忠亲王妃去世,府中兵慌马乱,无瑕顾及,当今天子下旨把忠亲王打入天牢,曾经的忠亲王妃风光一世,最后只落得用薄棺材一裹,糙糙入葬,又因杨子轩并非她所出,无需在其坟前结庐守孝三年。
二月二十日,睿帝降下明旨,忠亲王贪脏罔法,卖买官职等数条罪状。
杨子智仗势欺人,qiáng抢民女,霸占田地,公粮以次充好,拿毒米祸害受灾百姓,追回其贪墨的三十万银响,同时罚其三十万银响。
又另削去忠亲王之位,贬为庶民,念杨老太君年事已高,依旧保留其诰命。
至此,繁华一世的忠亲王府就此没落,杨子智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杨君辉也没有算计到忠亲王世子之位。
同时,苏家,原本依附忠亲王而上位的苏家,同样被抄家锒铛入狱,后被判流放三千里。
京城里的权贵功勋世家,几经更替,几起几落!
“夫人,有人想见你!”
chūn意有些犹豫,但觉得这事儿还是要木柔桑拿住意。
“谁?”
木柔桑正在清点家业,因杨老太君的先见之明,家中大量产业已转到杨子轩这边。
而忠亲王之位被削去后,好在杨子轩去苏瑞睿跟前求了qíng,到底是亲生父亲,再加上杨君华最后并没有参与进去,因此,才没有被斩首,只是在狱中溜了一圈吃了一番苦。
“是原来大少奶奶跟前的环儿。”
chūn意叹了口气。
“谁?不是说判了流放吗?”
木柔桑有些奇怪的问。
“环儿随原来的大少奶奶回去不久,便被家人接了出去,原来是一位扎纸马铺子的老板相中了她。”
chūn意口中开纸马铺子的,便是说卖那些烧给死人用的纸人、纸衣、金纸叠的元宝之类的铺子,总之,是发死人财的。
“她嫁人了?”
木柔桑一时反应不过来。
“是呢!夫人可要见她?奴婢瞧着她到是一片忠心。”
chūn意也是受不了环儿一直求到她跟前,硬是跪在她家小院前,求着chūn意让她见木柔桑一回。
“即然是求到了你跟前,便让她进来吧!”
chūn意是前院管事娘子,求她的人不知凡几,更何况她当年答应过苏婉儿,当她落难时,定当会帮她一次。
很快环儿就进来了,一副商家妇人的打扮,到也算是修得了正果,从一个丫头爬上了正妻的位置,由此可见,这环儿是相当的利害,在不声不响间便把自己嫁了。
“夫人,求求您救救咱主子吧!”
环儿一进来,便跪到了木柔桑的跟前。
哭道:“妾身知道,夫人定是看不起妾身的主子,可是主子也是没有办法,当年那qíng景,大少爷是个贪俏的,更是喜新厌旧,咱主子没少挨过大少爷的打,哪个女子嫁人,不想嫁个好人家,主子的婚事半点不由已,全是娘家人一言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