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娘回来了!”
木意杨皱眉道:“这个月的花费银子不是才捎过去吗?”
木槿之拍拍他的肩膀道:“进去问问便知了。”他也十分好奇,木云这对夫妻实在是奇葩的狠,在帐房府扎了根似的,这几年过年都没有回来,也难怪下人们不识得她。
门子听到外头的声音忙出来开了门,苦着脸道:“少爷,你们可算回来了,那位夫人……”
不待门子说完,木凤钗已撩起裙摆急急地跑向门房,待到了门口,正看到木杨氏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嗑瓜子。
顿时垮了脸:“娘,你回来做甚?”
木杨氏一见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心中的委屈立刻涌上来了,伸手捋捋花白的两鬓,哭道:“儿子啊,娘不想活了!呜呜,你那天杀的爹爹不是人啊!”
木槿之看了看四周,说道:“大伯娘,你有什么事等下再去,我们先进屋,大伯娘风尘仆仆地归来,想必路上都没有吃好,先叫厨房煮了吃食,再洗漱一番换身gān净衣裳,有什么事慢慢道来。”
他的话看似平和,却无不是拿住了木杨氏的三寸。
木凤钗两兄妹这才发现木杨氏一身都是灰尘,鞋子尽然露出了脚趾头,衣裳也不是好料子,虽不至于破补,却已是陈旧发白。
木杨氏当场就收了哭声跟他们进了屋,木凤钗唤来自己的另一丫头:“chūn糙,快去彩衣阁跟掌柜说一声,按我娘的身型挑两套换洗衣裳,记我的帐上。”
chūn糙忙退下去办此事,chūn雨已去厨房jiāo待,又领她先去客房洗漱,木凤钗jiāo待chūn雨:“先等我娘吃过午饭,休息好后再请过来。”
chūn雨领令而去。
几人心中疑惑,也只能奈着xing子等木杨氏吃饱睡足方才知道,木槿之古怪地看了木意杨一眼:“大伯娘怎地是如此落魄?看qíng形怕是从帐房府走来的。”
木意杨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你也知,我娘不识字,我爹识得些字怕是早忘了,每次有事她都是托人捎口信来的,这一来一回,都要好些时日,哪能及时知道那边的事。”
木凤钗无不含恨意地道:“爹爹与那个什么花怎么没回来?”
两兄弟对视一眼,这才是古怪之处。
等到木杨氏吃过饭又休息了一盏茶功夫,chūn雨这才进来笑道:“夫人,少爷,姑娘有请!”
木杨氏撩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你是凤钗的丫头?”
chūn雨笑道:“回夫人话,奴婢本是木家的下人,姑娘把奴婢买回来后给了三姑娘。”
木杨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好好伺候好我女儿,你若是敢偷懒,yīn奉阳违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chūn雨面上随带笑,心中却是很恼了木杨氏,她的可是木家的下人,不是这夫人家的下人。
“夫人,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说完便转身在前边带路,木杨氏一路眼珠子不断的转,又问chūn雨:“这院子怕是花了不少银子修葺吧,光这些果树就要花不少银子,哟,是什么花儿?看着像是jú花,开得像是那竹篱笊。”
chūn雨看了那花一眼道:“回夫人话,奴婢不清楚这些,奴婢是后来才到这府上的,这jú花名唤白毛。”
木杨氏伸手擦了一下鼻子,然后吸吸:“真香,到是比我家大女儿院子里的花儿要好看多了。”
chūn雨狐疑的低下头,心中暗道:这是哪门子的亲戚,怎地三姑娘有这样的亲娘,哪有把人家正经姑娘的家拿去跟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院子比?!
“夫人,前面便是正厅了。”
她做为一个下人不好开口指责,只得指着前面的正厅叉开话题。
木杨氏这才不再东张西望,随着chūn雨再次来到正厅,木凤钗见她已换好新的绸缎衣裳,头发也已梳得整整齐齐。
这才满意道:“没想到chūn雨的手机如此好,能梳出适合我娘的发式来。”
chūn雨忙道:“不敢,姑娘,奴婢不会梳这个,这是奴婢另外请了妈妈来帮忙梳的。”
木槿之见木杨氏一脸憔悴心下更是明了:“大伯娘,快请上座。”
木杨氏面对木槿之有些拘紧了,这印像中的小孩已长大许多,一举手一抬足都带着贵气,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她方才真正意识到自家与他家的差距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