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相公来种田_作者:浅醉微梦(566)

  及至四更多时,到底还是发烧了,一时脸色烧得通红,又呓语不停。

  chūn染因不放心她,便拿了被子在chuáng前的木榻上打地铺,正心事重重,碾转难眠际,听得木柔桑似喊要水。

  忙披了衣起来又挑亮了灯,这才挑起绸帐轻问:“姑娘,可是要喝水?”

  连问了三遍也不见木柔桑回应,心下奇怪。

  便把帐子挑开些,俯下一看见木柔桑脸色红如火,伸手一摸手猛地一缩,她的额烫得吓人,chūn染着实下了一跳。

  转头向着对面的罗汉chuáng急喊:“chūn意,chūn意,快起来,姑娘,姑娘发烧了。”

  自两丫头伺候木柔桑以来,从来没有见她真正生过病,唯一的一次也不过是因木槿之的事而累倒过。

  chūn意也因木柔桑的事担忧了许久才慢慢入睡,正半睡半醒间听得chūn染又急又惊地喊她。

  再一听,说是自家姑娘生病了,吓得她一骨碌从罗汉chuáng上爬起来,不及穿鞋胡乱扯了一件衣服披身上,立即跑到木柔桑的chuáng边。

  伸手放在她额前一摸,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啊,这可如何是好?怎会如此烫人,先前不是给姑娘喂了醒酒汤吗?”

  “也不知姑娘在外头遭了什么罪,真是老天不开眼,这贼老天,太可恨了!”chūn染恨恨地骂道。

  又在心底提醒自己不能慌,转头颤抖着对chūn意道:“你快些穿了衣服去把柳姑姑找来,我去拧了帕子先给姑娘擦把子脸,小心些,莫要吵到老夫人了。”

  chūn意听了也顾不上衣袄穿反了,胡乱套了条裙子扯上根腰带系上,忙边跑出门边扯鞋后跟,只恨不得自己两肋生翅能快些把柳姑姑请来。

  chūn染则又把chūn风与chūn景叫了起来,室内虽乱成一团,但都是小心不弄出声响,到底不愿旁人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思,免得落了人口舌,还不是给木柔桑添堵。

  很快,柳姑姑跟着chūn意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跑了进来,一见木柔桑烧得两颊绯红,整个人似从水里捞出来的,嘴上连连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又见得木柔桑似有些咳嗽,转过身绷紧脸吩咐道:“chūn染,你去寻些生jī蛋来,chūn意,去拿些烧刀子过来,chūn风去准备一只小银酒杯,chūn景,在外间多生几个碳盆子,再把窗户打开些,另外再打些热水来。”

  几个没经过事的丫头有了主心骨,这做起事来有条不紊而又动作迅敏,又叫了另外的小丫头去取来给木柔桑替换的里衣裤。

  很快几丫头便把东西取来了,chūn染拿着jī蛋过来,急不可待地问道:“姑姑,快些告诉我这个要怎么用。”

  柳姑姑正与那些小丫头帮木柔桑换了一身汗湿的衣裳,又轻喊:“姑娘,醒醒,可觉得哪里难受?”

  木柔桑总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只觉得眼皮子似有千万金重,她想费力挣扎却无计于事,只感觉到自己周边有许多人在晃动,嗓子如锈刀子挫过般疼痛。

  她想告诉chūn染,她快要渴死了,却又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如有一只诡异的大手死死堵在嗓子眼,偏又挠得她难受,只想狠狠用力咳出来。

  “姑娘,姑娘?快醒醒,快,快,再拿些凉水来,定是又渴了。”

  柳姑姑又急又恼又恨自己,不该偷偷瞒着木柔桑,把她yù赏灯一事悄悄告诉了苏瑞睿,明明知道这小姑娘是个倔qiáng的,偏还对那人抱了一丝希望,想着有自己的看顾,入了那府定是会周全的活着。

  “姑姑,水来了。”

  有小丫头早就又凉上了温开水,这会子正好端了过来。

  柳姑姑伸手接过水碗,眼见得木柔桑难受得秀眉拧一团,心中越发的心疼。

  “姑娘,快些张嘴喝些水。”

  木柔桑只觉得柳姑姑的声音,似从十万八千里外轻飘过来,身子如柔软的棉花完全使不上力。

  好不容易觉得口里有些凉凉的液体流了进来,已烧得糊涂了的木柔桑,如同溺水的人抓紧了那根救命的稻糙,她想拚命去多喝些水,却总是力不从心。

  柳姑姑见她能喝些水了,心下也松了些,便又对chūn染说道:“把jī蛋打了蛋白,用银酒杯盛了拿来,快去。”

  跟着又说道:“记得定不能叫那蛋huáng滑进杯里。”

  chūn意忙把取来的烧刀子拿出来:“姑姑,酒已经准备好,要怎样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