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扫了一眼这边库房,往年这个时候,库房可是堆满了腊味gān菜,现在只零星挂了些,越发气愤了,咬牙道:“这种婆子就该狠狠揍一顿,你们看,她可是算准了咱姑娘回来能住多少天,能吃多少腊味。”
众人闻言一看,可不么,chūn染、chūn意也是从这家中走出去的,往年吃这些东西都有定例,每月大概能食多少只都心中有数。
木柔桑瞧得心烦,到不是银钱的事,而是觉得人心不足蛇吞象,明明已经对她不错了,还要手脚不gān净。
伸手挥了挥,说道:“打发人把我哥哥请回来,另为把张管事也寻来,chūn染,清点完后好生落锁,不要动里头的一点东西。”
看这样子,富康媳妇怕是一年要捞走百来两银子,只不晓得这张富康是否知晓,心中又恼招仕怎地这般不管事,这家中事物要拿出去,总是要经过大门处的。
“姑娘还请息怒!”柳姑姑见她一脸愠意,忙开口小声说道。
木柔桑抬头看向来人:“姑姑?!”
柳姑姑见她有认真在听,方才说道:“姑娘,奴婢有听chūn染她们提起过,招仕爷爷是个心肠极好的人,只是他如今年岁越发大了,又要管着果园子,又听闻姑娘一向对他很敬重,何不再请个小厮给他打下手。”
“我知道你意了,是我疏忽了,原一直记着招仕爷爷还很健朗,不想这一次回来听说身子已大不如从前了。”
她冷静一想也觉得柳姑姑说的话有理,招仕即要守门又要看果园子,难免有看顾不到的地方,再加上他年纪确实也大了。
遂又说道:“多谢姑姑提点,回头我另外安排小守门的,招仕爷爷手头的活也确实重了些,另外再叫个人跟着他学打理果树吧!”
又把这事跟chūn意jiāo待一番,只等有空闲了去庄子上提两人上来。
她瞧着这一闹也快午时了,如今厨娘被关在柴房里,现在还是空锅冷灶,便道:“除了chūn染之外,你们几个另叫上管空闲的婆子,都跟我去厨房。”
“姑娘可是要下厨?”chūn景眼儿亮晶晶。
木柔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笑骂道:“你个吃货,瞧在你先前卖力表演的份上,等下赏你个jī屁股!”
chūn景听到前面还在流口水,心想这回能吃到新鲜土jī了,哪知随即木柔桑却是蹦出这句话来,顿时垮了脸。
一旁的柳姑姑见木柔桑说出这样的粗鄙话,十分无奈的轻咳一声,提醒道:“姑娘,淑雅,淑雅。”
木柔桑闻言甩给她个乌黑的后脑勺,招呼了chūn景她们又返身去厨房,边走心中边嘀咕:什么淑雅,难道淑雅就不能说jī屁股么?那要说什么?难不成叫jījú花,想到这里顿时一阵恶寒。
“姑娘?可是感觉冷?要不奴婢去给姑娘取件衣裳来?”扶着她的chūn景疑惑地问道。
木柔桑连连摇头:“不必了,等下在厨房会很热,除了jī,你们还想吃什么?”
“姑娘,奴婢先前瞧着厨房一角的桶里还养了好几条肥嫩的大鲫鱼呢!”chūn风立即接话。
木柔桑闻言一喜:“真的?家中还有活鱼?”她可是很好这一口啊,想想红烧鲫鱼的美味,先擦擦口水。
“哼,这个老婆子真可恨,昨儿晚上奴婢还问过她呢,说是现下天冷哪有什么鱼,连鱼刺都见不着。”
chūn意越说越气,她是知道木柔桑爱吃鱼,便想着这小山村到底要方便许多,昨晚就顺口与富康媳妇提了一嘴,没成想,那婆子却是板起脸说家中没有,也没人愿意在冷天下水,只道姑娘就是金贵,也不看看时候,想吃啥便只管张嘴,可是把她气狠了。
“行啦,甭气了,这事儿不会这么随便算了,咱木家虽不是什么簪缨世族,却也有自家的规矩,从来不曾短过她什么东西,却还如此这般不守本分,只是容不得她了!”
她拍拍手笑道:“今儿中午,吃红烧鲫鱼,白斩jī,腊味合蒸,再弄个汤还有几个小菜,应该管够了。”
“姑娘,不如请婆子们帮么把jī捉来杀了。”chūn风在一旁提议,到不是她们怕杀jī,实是不想弄脏了衣服。
木柔桑点头表示同意了,不多久厨房里便升起了一丝丝炊烟,在屋后忙碌的杨子轩手拄锄头望向这边傻笑。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