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只是觉得因为拉郎配一事,只怕要造出无数怨偶来,终归不是两qíng相悦来得好。
“更巧了,原来那个与现在的钟夫人是表亲,听说那头去喝喜酒时,没想见到表姑爷是自家未来姑爷,两家当场就gān起架来了,打过后气也出了,后来两家坐下来商量,这两位夫人都算原配,不分大小先后,钟家得了消息后,连着一天都在自家院子里放磨盘大的滚筒鞭pào,说是大喜事。”
木柔桑想叹口气,看着柳姑姑又生生憋回肚子里了,只因她在绣嫁衣前,柳姑姑天天耳提命面,时刻提醒在绣嫁衣时,待嫁女子万不可唉声叹气,这样是很不吉利,说是婚后会烦心事甚多,木柔桑对这讲法嗤之以鼻,但也不得默默低头照做。
“外人看着钟秀才是个运气好的,却不知如此乱常纲,两位夫人不分先后,势必要留下祸根,钟秀才后宅往后怕是不安宁了。”
柳姑姑几句话就浇灭了几个丫头心中火热的心。
木柔桑见此也不再提此事,叫了几个丫头帮她做女儿,随着拉郎配的事越来越利害,一时各处都嫁女娶媳喜事连连,天天敲锣打鼓,鞭pào声不断。
天天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木柔桑,心中却是像几只猫儿在挠一般,好想去瞧瞧这等子热闹啊,无奈她也是适龄女子,在这紧要关头,木槿之是不可能放她随意出门。
又过了几日,木柔桑意外的见到一个人,她不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欣喜若狂地抓住来人小胳膊问道:“你几时来的?”
木凤钗正值金钗之年,又不在那规定的年纪之内,自是可以四处走动,她笑眯眯地说道:“堂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很高兴,是堂哥派人去接我来的。”
木柔桑温婉一笑,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把木凤钗搂在怀里,说道:“快些给我瞧瞧,可是又长高不少了,你回来的正好,大伯娘和石头可还好?”
木杨氏虽没有与木云住一起,可她也过得十分好,如今也学着贵夫人们端架子,讲话也不似从前那般子粗鄙,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好着呢,到是堂姐,听我娘说你已定亲了,总地如此之快。”木凤钗也听过选采,木杨氏又是个不通文墨的,木意杨更是远在帐房府,便无人给她讲解。
“来,先坐到罗汉chuáng边暖暖身子,天气还有些寒,你的小丫头怎不给你多穿些衣裳。”木柔桑拉了她来到罗汉chuáng边坐下,又叫了丫头给她沏来滚烫的茶水。
木凤钗在其只有八九岁时便被木柔桑扔到了彩衣阁学着管事,这些年历练下来,待人接物端是已有一番气派,只有在她面前时,才会回复小女儿的娇态。
“堂姐,还是在你身边好!”
现下便蹭到木柔桑身边,搂着她的胳膊撒娇!
“再摇,我的胳膊都要散架了,正好,我们在叠金银元宝,明日我们要祭祖,你可是要与我们一道?”木柔桑指指散在一旁八仙桌上的金银纸箔,俏笑眼弯地问木凤钗。
她顺着扭头看了一眼,笑道:“不用了,我娘已经为我大姐姐准备了许多,还另外请人又扎了不少的衣裳首饰,说是前几日,我大姐姐托梦给她,说她在地下过得一般,就是手头紧了点,香火气不够,我娘便又准备了许多,说大姐姐在世时没有盼到好日子,如今家中已大好,便多少些金银元宝给她,好叫她在下头能买个大宅子住。”
“不用担心,我与哥哥每年祭扫时,都给大姐姐烧了不少纸钱,她在世时便想过好日子,去了地下,我们也不能苦了她。”木柔桑不喜欢木凤娥,但也不讨厌,再说人死为大,她每年到是真烧了不少纸钱。
两人又说了一些家常事,木凤钗又笑道:“堂姐,若不是堂哥派人接我,我怕是要晚上些时日才能归家。”
木柔桑惊问道:“彩衣阁的生意如此好?”按常理儿,现下正是得闲的时候,富贵人家的chūn衫,这时也已准备好了,离置夏裙又早了点。
木凤钗抿嘴笑道:“说来,还要感谢当今圣上,若非他老人家金口玉牙,我们彩衣阁也不会如此火旺,你可不知,现下,咱铺子的门都快踩破了,一天到晚都是买喜庆衣裳的,还有咱铺子里的红锦,红绸怕是用不到年底了,瞧着也就是用到年中的样子,到时还得进一批货。”
一个选采弄得人心惶惶,几家欢乐几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