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听后略一思索,不难想像,杨老太君定是不待见这庶长子,遂又问道:“我听我哥说起过,不是只能恩荫一个么?”
杨子轩回道:“原是只有一个,我那大伯读书不是块料子,所以,咱祖母便为他相了个商贾女,也是想着保他一世衣食无忧。”
这点木柔桑认同,反正娶个有钱的主儿回来,比没钱的要好。
“那后来,他又怎地混上这正五品的员外郎?”
杨子轩说道:“那会子我祖父尚在,家中大事皆有他做主,见得我大伯xing喜奇技yín巧,便上请了折子,为大伯讨了个正五品的工部员外郎,也好一月能得个十六石的月俸养家糊口。”
木柔桑掐着小指一算,十六石大概是一千九百二十斤粮食,差不多五千块软妹子的,遂又道:“祖父算是用心良苦,也够他养家糊口了。”
“糊口?”杨子轩冷笑,他不想置喙杨老太君的不是,只道:“我大伯自十岁起便好下赌馆。”说完他深深看了木柔桑一眼。
她听后倒吸一口冷气,显然那杨君义是被养残的,到不好指责杨老太君心狠,索xing揭过此事。
遂又问道:“我那日隐约听见有个人称三嫂的,是哪个?”
“也是大伯家的,原有个嫡长女已出嫁,如今已随夫君外放,已有老些年没有回京了,也不知在外头过得怎样,另外留在京里的两子,一个是庶长子杨子思已是举子,其妻已病逝,膝下只有一女,怕娶了后妻薄待了女儿,便说不再娶妻,只纳了一房小妾,叫她好生照顾我那侄女,一个是庶次子杨子明,如今依然是秀才身份,只是这xing子有些左,惯是爱关在屋子死读书,也不出门走动,冷落的娇妻便是三嫂子,至今膝下空虚。”
说到杨子明时,杨子轩脸上明显有不屑,木柔桑疑惑地眨眨眼,莫非还有甚内qíng不成?
“那小叔一家呢?”木柔桑又问道。
“小叔家有一嫡子叫杨子杰,一嫡女叫杨锦儿,另还有两名庶女,唯有这杨子杰是独苗,终日娇养着,许是见咱家的大哥养废了,这几年常听人说,小叔和小婶把子杰拘得紧,只是一个,身子骨不大好。”
木柔桑听了一气儿,忍不住翻白眼道:“杨府这窝子人,也不咋地。”
杨子轩忍不住笑道:“那也未必,旁支中还有许多能人在朝为官,多是四五品的,也不居于后街,而是居于官邸里,又有些谋了外放的差事,早已远离京城了,你那日见到的不过是后街上的,到得过年才能见到旁支族亲们。”这边是世家。
夫妻俩搂搂抱抱又是一阵腻歪,最后自然是歪到chuáng上去了。
又过了一日,木柔桑依然是请过安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别说是碳丝儿连个碳影子都不曾见着,苏婉儿在家等了一日见银丝碳还没有到,心中不免着急,对坠儿说道:“你说那村姑会不会是说着玩儿的。”
坠儿却不敢真应了,怕拂了自家主子的面子,遂道:“少奶奶,不如打发个小丫头问问看。”
“来人,来人,去问问三少奶奶,她应下的银丝碳几时运到。”
苏婉儿不想自个儿掏银子,只想在木柔桑身上动主意,她的事自然没有瞒过主持中馈的侯夫人。
“夫人,真如你所料,大少奶奶当真去找三少奶奶了。”沈妈妈一脸喜气地说道,暗自庆幸自个儿不用去找木柔桑的晦气了。
侯夫人倚在小几上就着火盆子取暖,听了她的话笑道:“哼,真是我的好儿媳,不过,到是个持家的料子,想来往后智儿也不需为银钱烦心了,对了,她这事若办下来,你便给她送一千两过年的银子,若是没办下来,这银子就给智儿耍用。”
沈妈妈又道:“是,夫人,若是一文不给,怕是说不过去!”
侯夫人想了想说道:“说得也是,到底是我的正经媳妇,若没办下来便给她两百两过年银子,二百两应该足了,对了,另外从公中拔些鹿ròu、狍子ròu,狗ròu,羊ròu过去,智儿是个好客的,他也有不少朋友来往,总得给他留些待客用。”
沈妈妈忙应了,心中却盘算着该叫哪个不长眼的丫头去,免得给自己找了晦气,这苏婉儿可是下一代侯夫人,沈妈妈可不想得罪死了,她得为自家小子留条后路。
“夫人,若只给大少奶奶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三少奶奶那里总得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