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是家生子,对府里的事自是比chūn意她们懂得多,遂又道:“chūn意少来诓我,莫不是想叫我帮忙不成?”
chūn意暗道:这府里的家生子到是真没一个省油的灯。
心里虽这般想法,嘴上却笑道:“水往底处流,人往高处走,那就要看你如何想了,再说了,不说旁处,就说你眼前,那几位姨娘过得可还好?”
杏儿听了也犹豫起来,chūn意又道:“就算当了姨娘又如何?还不知将来的定数,就像我主子许诺的,我们嫁出去却是有田地陪嫁,便是这一个,我就不愿再当姨娘。”
杏儿听了心中便也活络起来了,说道:“莫不是这田庄真归你了?”
“自是归我,我家主子还不屑这点银子。”chūn意还没说,她家主子早就打算给四个大丫头在远郊一人添上一个百亩的庄子,那可是值两千两纹银,她不觉对那大少奶奶的行径十分不屑。
杏儿不是傻子,她刚才进那屋里不过是扫了一眼,却是见着那屋内的东西样样赛过苏婉儿屋内的,便是这份子富贵也值得她冒回险了。
遂笑道:“chūn意姐姐,往后三少奶奶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还请姐姐多多美言几句。”
chūn意笑道:“你若好生办差事,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不拘是你,便你的爹娘、哥嫂也是能尽得了好处的,只是一条,你得了何消息只管来找我,我却是不会去找你的,这个你且先拿着去添几双鞋袜。”
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两串百文的铜板子塞到杏儿的手中。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杏儿可是高兴坏了,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也不过是两百文,没想到来木柔桑这里跑个腿便得了两百文。
chūn意是个人jīng,见杏儿的神qíng便知财帛动人心了,遂又笑道:“你放心,你往后若得了什么消息,只管来回禀,且看消息的大少皆是有赏的,你慢慢自个儿攒起来,我瞧着你也不小了,再过两年怕是可以说亲了,你若差事办得好,说不得我家少奶奶是要赏你份嫁妆的,虽不及我这般子打小在跟前伺候的,但在外头却也是头一份。”
杏儿得了这口信心中越发动了起来,只想着回家要跟她娘老子好好商量一番不提,忙与chūn意道了谢匆匆离去。
chūn意目送她离开后,这才回了屋里回话。
木柔桑正与chūn染几个在fèng鞋子,见她进来了,说道:“可是办好了?”
“幸不rǔ命,只是奴婢有一点不懂,为何要挑了这杏儿办事?”chūn意问道。
木柔桑笑道:“我原也没想到,只是有一日听姑姑提起过,说是大少奶奶院里的杏儿人不错,是个机灵话少的。”
要说柳姑姑挖这府内的人脉还真不是盖的,三两下便拔扯清楚了。
“我说呢,少奶奶打手势示意奴婢与那杏儿多说说嫁妆的事,原来是有这么一处。”chūn意恍然大悟。
木柔桑笑道:“我也是瞧她穿戴还不错,显然她家人在府中过得还不错,这便是家生子们中的关系了,你们虽一个个机灵,到底在这府内的根基差了些,我们要行事,便要从她们中间下手,一个杏儿的哥哥在侯爷跟前当差,这点便能帮到子轩,二一个,你莫要小瞧了守二门的,但凡家中来人,来了谁做甚事,这守二门的基本都清楚。”
chūn风笑道:“这个奴婢知道,以往在左府,我就爱与二门处的婆子说话,能从她那儿掏好多八卦呢。”
当然chūn风的八卦不会问到左夫人的底线,多半是府中家生子之间的闲聊罢了。
柳姑姑在一旁板着脸道:“少奶奶所言没错,便是抓住这两条,府中有甚动静大概能知道,而且那杏儿又是在大少奶奶处当差,她那院子里的事,也能知个四五。”
她看了看几个大丫头说道:“所以,你们得看仔细了咱院子内的人与事,切莫叫人混水摸了鱼。”柳姑姑是拿了杏儿这事即当正面教材又当反面教材,左右都是她说了对。
木柔桑见这几个丫头一个个皱眉沉思,不觉抿嘴一笑,说道:“姑姑,等过了年还得劳你去趟庄子挑四个丫头回来当二等丫头。”
chūn染一听不觉动容了,说道:“少奶奶可是嫌弃奴婢了!”
木柔桑笑骂道:“浑说,也是时候该添二等丫头了,子轩已入翰林有一载,再过两载他不是迁出翰林便是要外放,到那时他有自己的官邸了,我们也是时候该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