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无奈,只能让人拿来huáng绢,这次确定没问题了,很快落笔完成了,最后由朱厚照同学亲自捧着玉玺,重重的按在了huáng绢上。
等墨迹gān了之后,张音卷起圣旨,用紫檀木的雕花匣子装起来,为了防止虫蛀,又往里面放了几颗樟脑丸,如此妥当了,又对儿子说:“娘先帮收着,等你出阁读书了,这东西就jiāo给你自己收着,行吗?”
“行!”朱厚照笑嘻嘻的答应了。
一家人吃过午饭后,两人先哄着朱厚照午睡,待他睡着后,朱佑樘扶着张音出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两人沿着九曲的回廊慢慢地散步,正是盛夏的季节,回廊两侧临水,微风chuī来,带来阵阵莲花的清香,张音此刻心qíng才好一点。她弯下腰,想要去采摘近处的粉荷。
朱佑樘拉住她,“你别动,让我来。”张音拿着朱佑樘采摘的荷花,心头思绪万千。朱佑樘见她脸色不太好看,问道:“你不舒服,不如咱们回房去,让太医过来看看。”
“不用了,”张音拉着他的手,怀孕的女人总是多愁善感的,酸酸的说:“陛下觉得我是臭棋篓子的,不爱跟我下棋,今日跟沈大姑下棋,是否觉得尽兴呀?”
朱佑樘好笑的看着她,“原来你是因为这件事啊,难怪和照儿一同胡闹,非要我写什么圣旨的!”
张音见他笑话,更加不好意思了,也不理他,一个劲儿往前走,朱佑樘快走几步,拉住她,“这个gān醋你也吃,我只是和她下棋而已,沈家乃是大族,那沈琼莲心xing高洁,把名节看的比xing命看的还重。”
女子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哪里管什么名节名誉,不管是诗书世家的女子,还是寒门小户的女子,张音懒得跟他解释,自顾往前走,朱佑樘无法,只能说:“阿音,我们这夫妻七年,你还不了解我吗?”
就是有个七年之痒,所以我才要给你紧紧弦,张音在心底默默的说,然后对着朱佑樘又是另外一个说法,“陛下,这个孩子怀的难受,不像照儿那样省心,我心qíng不好,难免多想。”
“等着小子出来,我要罚他,谁叫他让娘亲这么难过!”朱佑樘摸着她的肚子说。张音笑,“当年照儿还没有出生时,陛下也这么说,如今又是这一套说辞,结果孩子出来,说过的话又都忘了。”
朱佑樘表qíng讪讪的,“就是讨你开心嘛,别生气了,你很好,我有你,有两个孩子就够了,太多的人参与进来,只会把大家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糕。”
弘治七年十二月庚申,北京城下了第一场雪,厚厚的大雪铺满整个京城,白雪皑皑,玉树琼枝,但这美景张音暂时是无法欣赏了,这一天,她终于生下了皇二子,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有了他,民间那些关于朱厚照的谣言不攻而破。而她的地位也是更加稳固,朝臣们再也没有理由要求陛下广选秀女,开枝散叶了。朱佑樘对这个孩子十分疼爱,满月后就给他赐了名字:朱厚炜,还命令李广在太初宫做了几场法事,为这个孩子祈福。
☆、太初宫密事
皇二子的出生,再加之又是新chūn,整个宫中都弥漫着喜气,张音抱着儿子,心中一面是喜悦,一面又是忧愁,朱厚炜身体不想他哥哥一样结实,虽然他也是足月生的,但张音怀他的时候怀相不好,补品补药不要钱似的吃了许多,但他好像完全没有受补,过了满月,仍旧是面huáng肌ròu的,喝奶也像没有力气的样子,张音十分心疼,朱佑樘每日下朝后就过来见小儿子,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忧虑,只能吩咐太医时刻守在坤宁宫,李广也在太初宫做了一场又一场的法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用,朱厚炜渐渐的喝得下去奶了,张音总算放了心。
借着朱厚炜的满月,朱佑樘下旨大赦天下,为儿子祈福,张音也让沈琼莲借这个机会裁减宫中人手,让年纪稍大的宫女出宫。
宫女们大多是因为家贫不得已才进宫的,有那好运气的一飞冲天,当了娘娘,大多数只能默默无闻,寂寞的老死宫中,谁人不愿意出宫回家嫁人,早前听说是一部分年满二十四周岁的宫女可以出宫,宫女们还有些观望,不知这事qíng的真伪,如今皇后懿旨已经下了,宫女们看到了希望,对以后生活有了指望,个个都兴高采烈谈论此事,有那已满二十四周岁的宫女已经收拾这些年攒下的积蓄了,还有那些年轻的宫女则扳着手指计算自己还有几年才到二十四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