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金莲低着头,拉拉她的袖子,低声说:“女儿,我们进屋里说话。”储秀宫的粗使婆子们望着这边,眼里燃烧这熊熊的八卦之火。王女儿见状,连忙扶了她进了屋子。
郑金莲这才将事qíng的经过告诉了她,王女儿脸色铁青,恨道:“难道这宫里就是李广一手遮天吗,我们去求沈大姑,让皇后娘娘做主,皇后娘娘心地仁慈,又不喜欢那李广,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郑金莲苦笑,“女儿,我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宫女,这样做还行,可是我父亲已经得罪死了皇后,皇后如何会管我。”
“可是,宫中不容许太监宫女对食,李广可谓是□□后宫,皇后娘娘必定是不会不理这件事的。”王女儿反驳。
“可那样我也活不了了,皇后要是真有慈悲之心,为何不放我出宫,如今陛下是彻底没了指望,你也即将出宫,我能怎么办,索xing同那李广同流合污,过得一日算一日。”
郑金莲的语气冰冷,王女儿自知再劝她也没有用了,她跟李广结为对食,根本就是走了一条不归路。
弘治七年的chūn天过得很快,天气越来越热,张音与朱佑樘商量去北郊的行宫住几日,朱厚照长这么还从来没有出过皇宫,听说能出去玩,兴奋的一直围着张音打转,张音被他绕的头晕,哄道:“和你爹爹玩去,娘还要给你们收拾行装呢。”朱佑樘带着朱厚照玩捶丸,在空地上挖一些小dòng,然后cha上彩旗,用杖击打球,进球多的人获胜。捶丸很能锻炼人的身体,朱佑樘闲暇的时候也经常带着儿子玩,朱厚照人小力气轻,准头好,但力气不够,球大多在中途便掉了下来,他也不气馁,仍然兴致勃勃的玩着,时时发出欢呼之声。
父子两正玩得快活,司礼监掌印太监萧敬突然求见,朱佑樘把球杖递给了张永,匆匆召见萧敬,也不知道萧敬跟他说了什么,他的脸色特别难看,怒气冲冲的,朱厚照看见他出来,本来想扑到他身上,但被他周身的气场镇住,不敢动了,张音暗示张永带他下去,然后才问朱佑樘发生什么事qíng了。
朱佑樘怒道:“鞑靼小王子入侵兰州了,这兰州守卫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陛下,不必动怒,咱们大明有的是能打仗的将领,鞑靼乃是游牧民族,缺铁少粮的,小王子必不敢深入,也就是抢点粮食,陛下派遣能将必定能拿下那小王子!”张音见他气的额头上青筋都突出来了,连忙劝慰道。
“我何尝不知道,只是这小王子每年都在边境来这么一朝,让人烦不胜烦,更重要的是边境的百姓总是不得安宁。可就算抓到小王子后,鞑靼也不会安分太久,他们饿的没饭吃了,自然要去抢邻居的,唉,还是要想个办法彻底解决。”朱佑樘沉吟道。
张音想起历史课本中学到的宋辽之间的边境互市,便建议道:“陛下何不与鞑靼在边境设置榷场,开展互市贸易,鞑靼的用马匹、皮糙换大明粮食、茶叶、食盐、铁矿等,边境人民的生活安定富足了,自然也就不会有战争了。鞑靼不能产生盐铁,我们大明只要控制盐铁对鞑靼的出售,鞑靼也不能坐大。”
朱佑樘长叹一口气,道:“小王子是成吉思汗的后代,不甘居于人下,只怕他的野心是做中原天下之王,互市对边境百姓有利,但小王子未必愿意这么做。”
张音笑道:“这还不简单,咱们这次狠狠的打击鞑靼,杀了小王子,自然鞑靼也就服气了,我大明国土辽阔,兵qiáng力壮的,鞑靼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阿音,你说的有道理,幸亏有你在我身边。”朱佑樘深qíng的看着张音。
张音不好意思的地下头,“陛下别夸我了,朝中能人辈出,肯定早就有人想到这层,只是各种条件不具备才没有实施,况且互市的前提是彻底打败鞑靼,这还需要陛下cao心。”
次日,朱佑樘在朝堂提及此事,兵部尚书李东阳推荐一个另众人意外的人选:王越。
王越是成化朝抗击蒙古的名将,但因得罪汪直,被夺爵除名,谪居安陆,众臣对王越颇有异议,但李东阳为王越伸冤,且汪直早已伏法,朱佑樘本是爱财之人,立刻下诏,王越官复原职,任左都御史,总制甘、凉边务兼巡抚,王越得旨后,立即赶往甘肃,他用兵入神,进攻鞑靼后方,鞑靼疲于应付,胜利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