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向张音,扯了扯嘴角,皮笑ròu不笑的说:“又见面了,张小姐。”
张音压制住脸上的惊异神qíng,做出平淡的样子,“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赵盼盼说:“看到我很惊奇是吧,张小姐,我也是良家女儿,一样有资格参选呢!”
她说话yīn阳怪气,张音不愿意再理她,拿起脸盆直接回房了。
赵盼盼看着张音的背影,咬咬牙,跟了上去。玳玳与李秀玉出去逛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张音进门后,赵盼盼随之也跟了进来。
张音回头,挑眉问道:“盼盼姑娘为何跟着我,我想我不欠你银子吧。”
赵盼盼却突然露出可怜的神色来,低声说:“张小姐是我的恩人,我非常感激你,内心十分想要报答小姐。”
张音可不吃她这套,这个赵盼盼的心机她也见识过,同为女子,她同qíng她,给她银子逃命,张音觉得自己做的对,也并不要求赵盼盼给她回报,于是她说:“不必了,我救你是出自我的本心,跟你无关,如果当时是别人,我也帮了。”
赵盼盼转身关了房门,突然跪在张音脚下,哭泣道:“那么,张小姐,再帮我一次吧。”
赵盼盼演技可真好啊,张音感叹,说哭就哭,放得下身段,张音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如今之计,还得尽快解决这件事,她问道:“你先说说什么事qíng?”
“我求张小姐装作从来没有认识我过,盼盼当时流落醉仙楼卖唱实在是迫不得已,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翻身的机会,求小姐成全!”
张音气得反而笑了,“我就当不认识你,你走吧。”这张盼盼为人心胸狭窄,只怕以后有点风chuī糙动,都会联想到她身上,她的保证其实并不能让她心安的。
赵盼盼站起来,说道:“那就谢谢姐姐了,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答应我的。”
张音转过身,不再看她,“我有个妹妹尚在家中呢,不知何人叫我姐姐?”
赵盼盼脸色通红,正yù说话,张玳玳与李秀玉推门而入,玳玳不解的问:“姐姐,这是你的朋友吗?”
赵盼盼连忙说:“哦,刚才我不小心撞到张小姐,特地来给她赔罪,这就走了。”
她走后,玳玳说道:“姐姐,我不喜欢她,总觉得她不怀好意。你说,是吧,秀玉。”
李秀玉怔怔的,似乎在想什么,玳玳叫了两遍她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
张音不想再提赵盼盼的事qíng,随口说:“不喜欢就不理她就行了,天色也晚了,快洗漱吧。”
次日,便有女官来教导众秀女的宫廷礼仪,先让秀女们换上统一的服装,桃红的窄袖背子,下着粉蓝色曳地长裙,颜色艳丽的很,张音很不喜欢,但也不能不穿。
昔日成祖徐皇后撰写《内训》,第一课就是由女官教导众秀女学习《内训》。
张音在家时读过《内训》,因此学习起来颇为轻松,其他秀女有些不识字的,学习来颇为吃力,但能从五千人总被选出来,本身也是有实力的,最开始几天可能跟不上,但一段时间后就差不多了,明朝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识字不算什么问题。赵盼盼是秀女中的佼佼者,并不是说她容貌最盛,而是她聪慧、肯学、吃的了苦,进步甚快,礼仪也学的好,经常得到女官的夸赞。
张音是不想被选中的,她混迹于众人中,不做最后几名,但也绝对不做到最好,马马虎虎安全的渡过这一个月就好,她可不想终老于宫中。宫中女子大多苦命,父母、家乡不得见,有宫女红叶题诗: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这命运不太太惨,张音只希望自己能顺利出宫去,这中太子妃的亿元大奖,谁爱要谁要。
东宫,李女官正在跟太子汇报张音近况。
李女官说:“听授课的陈女官说,张小姐在众秀女中并不出众,什么方面都中规中矩的,女工尤其差,样貌最出众的是一位孙琼玉小姐,其次赵盼盼小姐与张玳玳小姐也不错,其余的都差不多。”
朱佑樘不置可否,又问道:“秀女们进宫有半旬了吧?”
李女官算了算日子,回答:“恰好是明日,明日秀女们可以休息,不必再学习宫廷礼仪,且他们的父母可以托人送东西进来。”
朱佑樘思索片刻,说道:“那你就帮我办点事qí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