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用眼睛瞄了左右,郭镛挥挥手,待到室内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后,李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黑漆盒子,打开,呈给郭镛,“公公,我无意中得到个不错的玩意儿,特地拿过来孝敬您。”
郭镛瞧着这个翡翠鼻烟壶,翠绿yù滴,在昏暗的事qíng,闪着碧透的光,饶是他见过无数珍品,仍然被它吸引住目光。
李广瞧着他的神qíng,心中暗喜,道:“公公,我听说你最爱收藏着鼻烟壶,小的对这个也不了解,这个鼻烟壶送给像您这样的识货之人,才不至于rǔ没了它。”
郭镛冷静下来,盖上黑漆盒子,笑道:“这翡翠鼻烟壶至少值两千两银子,咱家可是无功不受禄啊,李广,你拿回去吧!”
李广嘿嘿的笑道:“小的其实有事qíng给公公说呢,这个鼻烟壶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您的。”
郭镛假装诧异道:“这,咱家跟娘娘更没什么jiāo集,娘娘如何要给咱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李广心中骂道,装傻,但他还是不得不赔笑道:“娘娘一直很欣赏公公,她的意思是请公公以后就不必上书陛下选妃了,”他凑到郭镛耳边轻轻地说:“事后娘娘必将重重有赏。”
郭镛严肃着脸,正经的说:“怒咱家不能受娘娘的礼,李广,你也回去劝劝娘娘,《周礼》规定:天子立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娘娘是先帝为陛下千挑万选的”淑女,我想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李广面色通红,咬牙切齿道:“你我都是无根之人,乃陛下娘娘家奴,做好家奴本分即可,公公是否管的过宽?”
李广的话刺痛了郭镛的心病,他勃然大怒,骂道:“杂家一心只有像怀恩公公一样忠于陛下的,你李广又是什么东西,一味的做皇后的走狗!”
“呵呵,”李广冷笑两声,“我奉劝公公不要自视过高,怀恩公公不是人人都能当得,陛下与娘娘毕竟是两口子,得罪了娘娘就是得罪陛下,你不要不识好歹!”
郭镛也不与李广多说什么,留下“送客”二字,甩袖子,进了内室。
李广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差事没办好,他不但没法给皇后jiāo代,更重要的是郭镛得罪他了,郭镛,你给我等着。
仲夏,天气炎热,知了在树上吱吱的叫个不停,让人心烦意乱,坤宁宫里摆着冰盆,张音仍然觉得很热,天气热确实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更加燥热。
巧儿请示道:“娘娘,要不奴婢带人把坤宁宫的知了都给粘了?”
“算了,算了,寿宁宫夫人怎么还不来,你让人去瞧瞧?”
刚说着,金氏就在李广的带领下,来了坤宁宫。张音连忙把母亲迎到内室。
金氏摸摸女儿的脸,心疼道:“阿音,你素来苦夏,瞧瞧,又瘦了。”
张音撒娇道:“娘亲,你能不能别每次见我都说我瘦了啊。”
“好好,”金氏把女儿搂在怀中,母女两个闲话着家常。
金氏摸摸女儿的肚子,关切的问道:“还没有信儿?”
“没有,没有,”张音烦躁地说:“太皇太后天天问,我好不容易见您一次,您也天天问,有意思吗,我跟陛下结婚都没两年,我俩又年轻,急什么?”
金氏苦口婆心道:“我这也是为你好,男人三妻四妾,皇帝更是如此,你要没个孩子防身,日后该怎么办?”
张音气的口不择言:“淑妃娘娘倒是生下陛下了,可是现在她在哪里?”
金氏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我的祖宗啊,这话可不能说,陛下听到可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张音也很苦恼,历史上皇后没孩子的多得是,她也没好好读过什么明史之类的,哪里知道这个张皇后是不是有孩子的。
金氏也不想给女儿太多压力,便转移话题道:“还好环儿没有跟纪家结亲啊,京城里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说纪国舅是假冒淑妃的兄弟,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太监陆恺也冒出来说是淑妃的兄弟。”
“这可是jī犬升天的好机会,谁不想成为国舅爷呢!”张音懒洋洋地说,“这纪贵纪旺仗着陛下的恩宠在宫中横行无忌。”
“是啊,这两兄弟的陛下多少赏赐啊,犹不知足,在宫外qiáng占民田,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