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决定乘了三点的飞机来这里,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太过冲动,但qiáng行压抑住所有的负面qíng绪之后,剩下的那股想要见那个人的念头愈发无法忍耐,那股念头在全身每一处角落叫嚣着,连骨fèng里也不放过,像是放出牢笼的猛shòu,唯有见那个人一面,才能够平复下来。
他没打算跟简扬说这个,提前两天加上生日那天,他要在C市耽误整整三天,三天的行程跟徐铛解释起来很麻烦,简扬也许并不同意他这样糙率。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希望给简扬一个惊喜,他的盼宝昨天回应他说想他,他一边相信着满心甜蜜,一边又不信着折磨自己。
所以他这次来见他,希望能看到他的盼宝因为突然见到他,那双令人心旌摇动的桃花眼里漾出迷人的波澜,那张笑唇绽开朝霞般灿烂的弧度。
他期盼能看见他的盼宝用诧异惊喜到失态的神色来欢迎他,以此来粉碎他的所有不安。
云归当初为了能演戏,去很多剧组gān过杂活跑过腿,由此学到了很多演员的演戏技巧和出镜走位,也因此顺便攒了些人脉。
他不演戏时神色总是冷冰冰,但为人却是妥贴周到的,与人相处久了不说能有多深jiāoqíng,但让其帮个小忙却是不会被拒绝的。
柠檬台的节目组他认识几个道具组的熟练工,去打听一番便知道了这个时候节目组和嘉宾正在清城山一片山坡里,托辞找简扬有紧急的私事,因着他一本正经的面容和从不撒谎的底子,不仅被好心指了路附送了能进录制场地的工作牌,还得到了对方绝对保密的承诺。
云归顺着小道往山上慢慢爬,树荫葱郁糙木繁盛,太阳的微光暖意融融,他从昨日起动dàng不安布满yīn霾的心有些回暖,他一边琢磨待会儿该怎么偷偷躲开节目组的摄像头,一边想着那让他魂牵梦萦的人此时在做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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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靠近山泉的灌木丛里,被牵挂着的简扬已经找回从前的感觉,因为没用过钢珠,以防万一,他把三颗钢珠都放进弹弓,心里默数着数字,眼睛瞄准着其中一只兔子的脑门部位。
“一、二、三——”默数完毕,钢珠三连发,如箭矢一样疾驰而去。
距离有些长,钢珠的体积很小,但划破空气的声音很清晰,被瞄准的兔子耳朵动了动正有些警觉起来,就在此时,它背靠的大树后方突然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到底还是只野兔,一秒不到就警觉地窜开,它后方又似乎刚好有人经过,被这窜开的兔子一番大动静吓得摔了一跤。
尺度拿捏得太好,三颗钢珠一颗轮空,两颗擦过中裤下的小腿,但在距离和力度加持下,摔倒的人被钢珠擦过的地方都见了翻开的血ròu。
一看便知,若是正中野兔身上,绝对一击必杀。
“嘶——”痛苦的吸气声在这片刻意寂静下来的地方实在十分明显。
“瑶溪?”孟霞起身,“受伤了吗?严重吗?”
孟霞是全嘉宾的贴心大姐姐,她急急忙忙过去,“怎么这么不讨巧,刚不是说要去找厕所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郑瑶溪皱着眉直抽冷气,捂着被擦伤的地方眼泛泪花,“对不起啊,孟姐,”她说话还有隐隐哭腔,“我好像把我们队目标给吓跑了,要不是我突然出现,肯定就打中了。”
她捂着伤口一通自责。
这种状况下,肖桐和简扬只好都起了身过去,简扬还拿着罪魁祸首的弹弓,他自己知道自己用了几分力道,看到女孩子细白的小腿上皮ròu隐隐翻出,那怕这个女孩子是自己不太喜欢的郑瑶溪,心下也不禁生出几分歉疚来。
“能起身吗?我扶你去问问节目组那边有没有伤药吧?”毕竟是自己误伤了人,简扬没办法置之不理。
郑瑶溪捂着流血的伤口抬头看他,娇俏的脸蛋上布满冷汗,眼角还有努力忍住的泪水,以往英气勃勃的声音此时带着令人怜惜的柔弱,“我包里有创可贴,但现在腿很痛,我想下山去。”
“你能……送我下山吗?”她说这话时低了头没看简扬。
“我送你下去吧。”肖桐看了眼简扬脸上的为难之色,“我们队今天估计也进行不下去了,但红队还有自己的任务。简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