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墨心疼了,这都是饿出来的啊。再看她的衣袖厮下了好大一块,突然他很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的手臂。便吱唔道:“香玉,你会fèng衣裳吗?”
香玉眉头微微一蹙,原身的记忆里有这个技能,只不过那是绣绣花,做个荷包帕子什么的,fèng衣裳她真的会吗?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会绣花!”最终于香玉还是应下了,听说在古代女红是很重要的,不会的姑娘会被人看不起,她会绣花也算是会吧,要不就去让洛蔓儿娘教自己呗。
谭墨笑了,说道:“太好了。我跟义父都不会这个,你能不能帮我们做件新衣?说报酬太见外了,不如我去镇上也给你扯点布做身衣裳吧。”
香玉听懂了,他这是变着方儿地补贴自己呢,她很惭愧,觉得自己像个叫花子。手上和面的动作不减,轻声道:“多谢谭大哥,只是我的女红很差,怕是做不好大人的衣裳。”
他这是嫌弃了?谭墨一阵心虚,可自己这不是可怜她。
香玉扭头一看,谭墨的黑脸上好一阵失落,那不时眨着的紫蓝眸子也失去了光彩。
突然间,香玉好生愧疚,人家是为自己好呀。都吃不上饭了还那么矜持做什么?脸面能填饱肚子吗?枉她二十多岁的心理年纪,竟然连这个都看不破,太失败了。
“要不,我试试。”香玉低头小声道,“只要你跟福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后日镇上大集我就去扯布。”谭墨连连解释,再次露出了明媚的笑,“你不知道,我跟义父都是去成衣店买衣裳穿的,比扯布料贵多了,一件衣裳顶三件衣料的银钱呢。”
香玉也心疼起银子来,“那以后我来给你们做吧。”话外音是,省下一件衣裳钱,给她也扯块布,这身烂衣裳实在是穿不下了。
“好!”
没多时她又补充道:“哦,还要针线,这个我也没有。”
“知道了,jiāo给我吧。”谭墨此时已将ròu块切好,泡在了水里,问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香玉想了会儿说:“去拿几棵大葱吧。”
“嗯。”
村南的石墙院里的人热火朝天的忙着,阵阵香气慢慢地从东屋传了出来,三人脸上都带着笑,这不仅意味着饿不着肚子了,还意味着以后这美味会经常吃。
趁着jīròu,兔ròu还在炖的时候,香玉开始了烙饼。
谭墨家虽然吃喝简单,但油盐还是够的,这葱油饼货真价实。虽然掺了玉米面,但在香玉看来,这样吃最有营养。
头一张饼出锅,香玉第一个拿给了谭墨,可她的肚子极为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
谭墨笑着将饼分成了三份,给了她一份,另一份给了福伯,三人互看一眼均都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葱油饼油盐俱全,里面抹着跺碎了的葱花,烙至外面至微微地焦huáng色,内里软软地,香气四溢,勾得人肚里的馋虫都造反了。
三人三两口地就吃完了,吃完后各人做各事。
香玉继续在灶台上烙饼,不时翻翻,还要忙着将饼擀好,别提有多忙了。鼻尖上都流下了晶莹的汗珠,可她的心里是甜的。
谭墨在灶下为她烧火,心里也是甜丝丝的,这样的日子才叫过日子呢。
另外东屋里两个大灶上炖的是兔ròu,外面一个用泥糊的三角小灶上面是jīròu,料子俱全,现在就是用火将他们炖熟,红烧的也是一样,香玉早就弄好了。这些都是阿福在看着烧火。
待香玉烙完半尺高的葱油饼后,那边也都炖好了。将东屋里收拾妥当,又最后蒸上了榆钱,放几个大木头让它们自己烧着,大家便在两棵大香椿树下吃起了午饭。
还未吃,三人便咽起了口水。
烧酒jī、红烧兔ròu、兔ròu炖地蛋,每一份都色香味俱全,诱惑着他们舌尖的味蕾。
阿福很欣慰,少爷终于找到喜欢的姑娘了。现在看来这姑娘真的很不错,便当先拿起了筷子道:“吃吧,都多吃点。”
香玉也没客气,她刚来这个世界没两天,没有男女不同桌吃饭的观念。而且谭墨他们也没说什么,香玉就很不自觉的开吃了,因为她太饿了。
先吃块烧洒jī,调料不多却很入味。加了烧酒,又有生姜,没有一点腥味,ròu质鲜美,炖得烂烂的,真是美味。再吃口左手里的葱油饼,不要太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