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是……”陈南咬了咬牙,最后一口说了出来,“我曾是南越国留在京城的质子。”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好像都被陈南这话惊住了。
“质子?人质的意思?”唯有香玉不大明白这个,大明朝啥时候有相互留质子的习俗了?你以为是chūn秋战国,群雄争霸时呀。
谭墨顿时明白了,小声地解释给香玉听,“确实是人质的意思。只因几年前的南越国的国主野心勃勃,想趁我大明刚刚征讨完糙原部落之时想趁机入侵中原。但他却不想让皇帝陛下看出他的野心来,便主动将还不满十岁的幼子送京师作质子。而他却还主动护送幼子入京师,带了一队奇人异事一路侦查qíng报。”
香玉一想这个世界跟前世她所知的历史有大不同,便也就没在计较为什么大明朝周围还有个南越国。接着问:“然后呢?为啥陈南这个质子不在京城,反而成了个戏子呢?”
谭墨又道:“这事说来话就长了。那时我还生活在候府,也曾听说过这事。听说南越王本来怀着雄心壮志来面见大明皇帝的,可他低估了一件事。”
“什么?”
“老天,气候!”谭墨笑道,“南越那边常年温暖湿润,可中原不一样,四季鲜明,到了冬日更是大雪纷飞,寒冷无比。所以……”
香玉接话道:“所以南越王就悲剧了。”
谭墨再笑,“香玉说得是。”
二人一问一答,声音虽小却完全没有顾及陈南的感受。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也听得津津有味地牛佳燕,心里说不早是个什么滋味。也没有生气的感觉,就像真的在听一个故事一样。南越国离他是如此遥远,早就忘记年少时在那边的生活了。
“佳燕……”
牛佳燕微微一笑,“别说话,听听。”
陈南撇嘴,心里很不服气,听啥听呀,这话他来说更加jīng彩。便咳嗽一声接着往下说:“谭少爷说得没错。我那父王野心大得很,为了江山竟然让我跟着生病的母亲一块来京城作质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让他这事不能成他就不能成。到了京师他就冻病了,好不容易熬到到回南越,身子骨就落下了病根。人一病这野心也就小了,进军中原的事也就这么耽搁了。
可是我还有个兄长,是南越的太子。他的野心比我那父王还要大,眼看着南越国越来越好,他急了。便擅自作主张,想派人进京杀了我和母亲,然后嫁祸给大明朝,他好派兵征讨。”
“那后来呢?”香玉和牛佳燕第一次出声追问。
看来这事儿是没成,要不然陈南为何离开京城作了个小戏子呢。
陈南面色难看道:“派来杀我和母亲的人是我那大哥的心腹,母亲为了保护我就这么被刺死了。我被忠心的仆人带着逃了,从此隐姓埋名。我那仆人在一次掩护我的时候也死了,饥饿jiāo加下我病倒在京郊的破庙里。是戏班的班主救了我,我从那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大明朝普通的孤儿。就这么安稳地过了这些年。”
听到这里,香玉皱眉问:“那你那大哥得逞了吗?毕竟你逃了,而你母亲也遇害了,那么你大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呀,为何南越还没有入侵中原呢?”
“这个我来说。”谭墨冷笑道:“南越国就是夜郎自大,中原是那么好入侵的?就是离我们更近的糙原部落多少年了都没有得逞,凭他们?呵呵,我们大明朝也是人才济济的。这事被我们说成是南越质子杀人逃跑,其母以死相bī危险守卫,这里面还有南越人的接应,让南越国jiāo出质子来。然后就相互扯皮了,到现在这还是一桩无头公案。”
香玉瞬间明白了陈南的处境,简直是两边不是人,两边都想要他的命。所以他还是隐姓埋名生活得好。
牛佳燕也是个聪明的姑娘,也听懂了这话。此时顾不得女子的矜持,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以后就做秦氏酒楼的管事吧,什么南越呀咱不去。”
陈南也不想回去,他早已看清自己在亲生父亲和同父异母大哥心里的地位,他就是他们为了野心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便重重地点了头,“嗯,就听佳燕的,以后我就做你家的上门女婿。”
牛佳燕的脸瞬间红了,低头头捏了他一把,“说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