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行为让香玉吃了一惊,在她的印象里这两兄弟是个读书不好,总是花家里的银子的,极笨的人。
可现在看来这俩旺财兄弟好像并非如此,两人长得都比较敦实,可能是随了徐胖花,长相也并不出色,普通人。只是那双眼睛看上去比较清亮,正真。
洛家旺推开人群来到徐胖花的兄长徐富贵的跟前,深深地一揖,恳求道:“大舅,带着乡邻们回去吧。”
徐家财也学着兄长的样子做了同样的动作,说了同样的话。
徐富贵也长得跟徐胖花似的,穿着比起一般庄稼汉子来要好了不少,摸着嘴上的小胡子说:“家旺啊,你娘都被人休了,你们咋还替外说话呢?不行,今儿必须把话说清楚,我家妹子自嫁到你们洛家后吃过一顿好饭没?拉扯大两个小子也没听你们说声好话。”
这话说得众人都是好一阵无语,没吃过好饭会胖成个球儿?
徐胖花呜呜地哭,到这时她是真有些怕了。虽说嫁过来过得也不好,可她总归是嫁人了,回娘家没人说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要是休回娘家的话她就没活头了,而且她真舍不得两个这么好的儿子。
徐家旺道:“大舅你先稍安勿燥,这事儿我听人说了,是我娘不对。她不该推我爷爷;更不对是我们兄弟,我娘为了我们兄弟的束脩才这么做的。我们兄弟去求爷爷,让爷爷罚我们吧,不要休了我娘,我娘这次应该是知错了。”
徐家财跑到徐胖花跟前道:“娘,你说句话吧。咱家能靠自个儿过好,我和哥被先生夸了,我们可以抄书赚束脩。”
“儿啊,呜呜!”徐胖花抱着徐家财哇哇大哭,哭了一会就跪在了里正跟前,恳求道:“里正叔啊,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别让他爹休了我呀。”
徐家旺两兄弟也跟着跪下了,同样求道:“二叔,以前的事我们兄弟在外面读书不知道,是我们家做的不对,您原谅我们吧。以后我不去读书了,会在家看着我娘的,她一定不会再来犯错了。”
“这,我……”洛东海是个心软的,他是知道两个侄子读书好,可是自家闺女总是说这说那,他的心也早已动摇了。便看向洛蔓儿。
今天这事超出了洛蔓儿的预料之外,她好像不认识这两人似的,上下打量站,“你们,你们真是旺财?”
徐家旺笑道:“蔓儿妹子,你成亲也不叫咱来喝杯喜酒,真是不地道。我是你哥呀,以前是我不懂事才欺负你的,你多担待着点。以后不会了,咱们兄弟都是读过圣贤书的,知道这都是不对的。”
徐家财也道:“蔓儿姐,我娘以后我会看着她的,真的。以前的事我们兄弟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也不能让我娘来。”
然后又看向洛东海,“叔,你说两句话吧。”
洛东海又看了眼洛蔓儿,后者说:“让爷爷决定吧。”
洛大河一家子便又到了老洛头chuáng前跪下做了一番保证,老人家自然是喜欢孙子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惯着徐胖花了,便点头同意了。
但是,洛里正却不想老洛头一家再出啥幺蛾子了,便道:“不过,洛叔的医药费还得你们出!看你们以后的表现,不行徐胖花你还得走。”
旺财兄弟千恩万谢,自然是满口答应。他们又劝走了徐富贵,这事儿算是到此为止。
“呼!终于结束了,快带小老儿去吧,病人怕是要受不住了。”这整个过程持续了个近半个时辰,眼着天就要黑了,许老爹等不及了。
香玉带着人去老洛头那里,谭墨则是走向了旺财兄弟。
这俩兄弟自小就在镇上读书,同他大舅徐富贵相处的时间比较多。徐富贵在镇上开了家杂货铺子,也就是说徐胖花的娘家算是半个镇上人,这也助长了她不gān活的资本。
“你是?”洛家旺不认识谭墨,确切地说是不认识现在的谭墨。
谭墨笑道:“不记得谭猎户了?”
徐家财眼睛一亮,“你是谭猎户?那个打死老虎的谭猎户?”
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记得小时候见到的谭猎户好像比眼前这个年纪大的样子。
谭墨道:“是我。刚才你们兄弟说的话可算数?”
徐家旺拍着胸脯道:“算数。母亲做的错事,理应由我们做儿子的来赎罪。家财,咱们去看看爷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