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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思过崖不同,祁寒现在待的水牢才是浩渺宗真正用来关人的地方,思过崖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小儿科。
每日带着腐蚀的毒xing的水滴下,将他的背部弄得血ròu模糊,然后自身的灵气又会修复好受伤的地方,如此反复,祁寒的四肢皆被锁住,连稍微动下都不行。
不知还需要多久。
他默默的忍耐着,在第三日的时候牢房门外出现了一个身影。
祁寒原本是闭着眼睛的,但是那人轻轻的唤了他,他睁开眼,看到了玉栖弦。
见是玉栖弦,祁寒又开心又担忧,开心的是师兄过来看他,而忧的是……从玉栖弦的行动里,他不难看出恐怕那些长老最终做出的决定对自己不是很有利。
玉栖弦打开了牢房门,伸手挥出一个法器罩在祁寒头上,遮住了那带来痛苦的水滴,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锁着祁寒四肢的链子。
“师兄……”祁寒唤了他一声。
玉栖弦静静的看着他,良久道:
“师弟,接下来我会将怎么出水牢以及巡山弟子的路线告诉你,你且逃罢。”
祁寒苦笑一声:“所以说那些人还是决定杀我?”
玉栖弦垂下眼帘,不言不语。
长叹一声,祁寒道:“也罢,苏净水确实也是因我而死,呵。”
玉栖弦没有接他这句话,只是道:“你快些走吧,我不确定能拖多久。”
祁寒看着他,忽然觉得一股qíng绪淹没了自己,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握住了玉栖弦的手,道:
“师兄,你同我一起走吧。”
眼中是从未如此露骨显现出来的热切与期望。
玉栖弦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的剥开了祁寒的手。
祁寒眼中的星黯淡了下来。
“师弟,保重。”玉栖弦道。
祁寒看着他,眼中qíng绪翻腾着,他总觉得这么一走可能就再难见到玉栖弦了,有些话不说出来,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他张了张口,但是直白的话梗在喉咙里,最终只是吐出了这几个字眼来:
“师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玉栖弦不说话,抬手轻轻抚了下祁寒的头顶。
祁寒不敢想放走自己后玉栖弦会怎样,但是玉栖弦对他道自己既然这么做就有能够安然无恙的把握。
勉qiáng信了玉栖弦的话,祁寒身上什么也未带,便这样出了浩渺宗。
玉栖弦站在山顶注视着祁寒的身影消失,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来:
“玉栖弦,你脑子有问题吧,让我们关起祁寒的是你,现在放走他的也是你!!”
方长老神色有些yīn郁,恶狠狠的瞪着他。
玉栖弦听到他说话,慢慢的转过身来,露出了一个微笑:“所以?”
方长老看着他的笑,莫名打了个颤,原本的责备全都被咽了回去。
见到他这样的反应,玉栖弦轻嗤了一声“无聊”,然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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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寒逃出浩渺宗的第二天,浩渺宗面向全修真界发出了一个通缉令,宣称祁寒入魔后弑师叛逃,一时间祁寒成了仙修公敌。
弑师在仙修中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忌讳。
由于他的画像披露,祁寒不得不开始四处东躲西藏起来,再加上他失去元婴,体内虽仍存有灵息却无法使用,一时间很是láng狈。
然而这些也并没有消减他的意志半分,祁寒一直期望能找出恢复修为的方法,他还想要回浩渺宗去看玉栖弦。
空有灵力却无法使用,祁寒只能凭借堪比元婴修士的ròu身挣扎求生,他装作是散修在大陆四处游历,一时间见识了许多以前没有机会接触的风土人qíng,心智也再一次得到了成长。
在他在外的第五个年头,祁寒听闻海上有一个小国,那里存在着一种修士,他们不修灵力,而是主要锤炼ròu身qiáng度,这让一直找不到解决恢复使用灵力方法后祁寒找到了一个新的思路。
或许……他可以去那里学习一番,那些被称为体修的修士的修炼方法。
祁寒这般想着,也如此做了,他使了点小手段混进了一艘去那小国进行贸易的商船,那小国里产有一种香料,是富家人家很喜欢的奢侈品。
然而在他刚混进船上,躲藏在一个空的货箱里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