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接着。”宴仙忽然扔了一个玉瓶给玉栖弦,玉栖弦接过看了一眼, 道了声谢谢,然后便倒出里面的东西服下。
祁寒本想开口阻止他,想了想但还是没有出声。
师兄做事总是有理由的。
服下丹药,玉栖弦长出了一口气,感觉体内的火气降下了许多,同时依靠神识与那个假宴仙对话着。
这是千面的另一个功能了,他在来之前便预料到师无涯不会那么好对付,于是便提前将千面取出体内,千面汲取了他所创造的“宴仙”的记忆,能够自行维持上半个时辰。
虽不如他本人使用千面时那般灵活,但要瞒过不熟悉的人也是足够的了。
只是若是超过时限,那么“宴仙”这个印象便会破碎,届时只能再创造一个新的身份了。
师无涯被三番五次的无视,这场景又让他回想起来因为契约缘故他在皇宫内处处受限的经历,顿时心qíng变得糟糕透顶起来,冷笑了几声,师无涯也明白如果自己不把这两个人全部除去那么势必不能好好夺舍祁寒,于是也放弃劝说直接攻了过去。
他直接召出一个巨大的蜘蛛出来,那蜘蛛吐出颜色诡异的丝线将祁寒一层层包裹成一个茧,然后再将他置于自己腹下严密防守起来。
祁寒猝不及防被裹了起来,周围空间极小,他就连动一下手臂都做不到,更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不由心急如焚。
他不知玉栖弦那边战况如何了,便只得呼唤云止出来,好半天才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应了一下,祁寒心头一阵失望,知道现在的这个云止还是“犯病”状态了,不过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问道:“云止!你能感觉到外面的qíng况么?”
“外面?我说祁寒啊,你要知道,我能感知到的东西全都是依附于你的,虽然说我确实是你的前辈啦,但你也不能太过依赖我的哦?”
祁寒翻了个白眼,心说自己刚才在天真什么,刚想调动地宝,却发现在这个茧自己的经脉中的灵气运行晦涩,根本无法使出那火焰。
他轻轻“啧”了一声,实际若宴仙不出现的话,本来按照他的计划,只要那师无涯敢对他夺舍,他便有九成把握让对方魂飞魄散。
先不说他体内的地宝那诡异的火焰,还有尚未发现使用方法的天材,更有一个虽然疯癫却qiáng大的鬼修驻扎在此,区区一个师无涯想夺舍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云止沉默了一会,忽然道:“其实我本来嘛……”
祁寒:“?”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qíng,既然我猜错了那对你是件好事。”云止道。
祁寒皱眉:“你不要跟我打这种马虎眼,想说就说。”
云止“唔”了一声,想了一番后又放松了下来:“也没什么,就是我原先还以为你那师兄和宴仙是同一人。”
祁寒听了先是一愣,然后斩钉截铁道:“怎么可能,师兄是师兄,宴仙是宴仙,他们怎么不可能是同一人。”
“这么笃定?”云止笑道。
祁寒不语,修士体内的灵息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他在那思过崖底擒住宴仙之时曾检查过他的灵息,自然知晓不是同一人。
更别说那面具下完全不同的脸孔,虽然不知宴仙为何要遮住。
一阵无言。
焦急的等待着外界的动静,祁寒简直感觉度秒如年,他期待师兄和宴仙二人联手能对付得了师无涯,但内心深处还残存着不好的预感。
万一……他们两个联手尚且对付不了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方忽然被人撕拉打开,露出了一个口子,光从里面照she/进来,祁寒眯起眼,在看到师无涯的那一刻顿时心头一凉。
师无涯看到他目露仇恨,嗤笑一声道:“放心,我可没把你那好师兄怎么样,我改变主意了,你的身体我现在已经没兴趣了。”
祁寒一脸不信,师无涯之前态度有多坚决,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师无涯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让那蜘蛛将丝茧啃噬gān净,祁寒忍着不适,等到能够自由活动立刻看向玉栖弦所在的地方。
却是看到他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不知生死。
“……”
祁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那一瞬都停了摆,师无涯见他面色惨白,整个人好像被天雷轰了一百零八道一样,竟意外的生出一点善心来,对他道:“你那好师兄并无事,现在只是闭过气了而已,喂一颗回气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