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每天吐血三升[穿书]_作者:天桥底下说书的(136)

  容翌莫归联手难敌国师已在穆戎预料之中,但是眼看这妖怪竟是一招就gān掉了乐殷,他心中也是惊讶了起来,这,说好的两人关系不同寻常呢?

  鬼魂自然是不会再死一次的,穆戎正讶异着,当事人乐殷却是迅速飘了回来,只叹道: “这国师果然是个狠角色,还好我跑得快!”

  “你当真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若不是亲眼见过乐殷牌位,只怕穆戎也要怀疑自己了,怎地这二人彼此一点反应也没有,反倒是那国师对容翌的qíng绪有些反常?

  穆戎再三询问自己对国师的印象,乐殷也有些重视了起来,这便认真朝乱斗中的那人看去。可任他如何回忆,那身影都陌生得紧,苦苦思索之间,忽地发现这国师虽然蒙着个面纱,眼角却是生得挺圆的。若不去想他的身份,只看眼睛倒是天然带着一丝纯真,尤其是他看向容翌的时候,瞧着倒挺像一只等着被摸两把的小动物。

  乐殷想起自己少年时总想养条猎犬,只可惜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所以打猎路上看见些兔子獐子总是喜欢摸上两把过过瘾,那些动物的眼神倒是同这妖怪有几分相似,左右想不起来,便只随口胡诌道:“他眼睛有点像我们村口养的大huáng,就是凶了些。”

  他原只是顺口一说,谁知穆戎听见竟是认真了起来,只道:“那你再附身一次,试着把他当大huáng叫上一声。”

  穆戎近日里推演的准确率极高,突然见他神色,乐殷心中也是惴惴,暗道该不会真是他们村口的大huáng成jīng了吧?可大huáng它只是一只土狗啊!曾经一统大荒的月朝就是被一只土狗给灭了?这说出来他怎么觉着这般诡异呢?

  虽然听着完全就像是玄幻故事,乐殷最终还是选择信穆戎一次,又夺了具俘虏的ròu身,努力将空中那一袭道袍的少年当成自己村口的大huáng,久违地如过去般响亮地叫道:“大huáng好好守家,要是猎到好货色就让你吃顿ròu骨头!”

  往日神圣qiáng者jiāo战普通士兵是有多远就跑多远的,谁知今日竟是接连有人大胆地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国师瞥了他一眼,立刻一掌拍在此人头顶,径直送他归西。

  然后,被一招拍死的鬼魂就抖着一身冰渣滓哭丧着脸飘到了穆戎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诉:“你骗我,他根本不是我们村口的大huáng,大huáng从来都没咬过我!”

  “哦,我忘了告诉你,他是吃素的。”

  穆戎倒不至于真信了国师会是一只土狗,只是借此实验一番,确定对手果真没把乐殷当一回事,也唯有在心中哀叹一声,默默启用第二种应对方案。

  他这方终于放弃了挣扎,却不知等到把人给冻死了,北辰国师才慢慢想起,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听见过这样的声音。

  乐殷是在雪原长大的孩子,在进入王城之前,他仍有着雪地人独有的热qíng慡朗,不论何时,声音都是极其响亮,任谁听了都会感受到他那如火般的生命力。只可惜自从惨死之后,他就习惯了在怨气之中生活,声音也渐渐如所有鬼魂一般变得yīn森了起来。昔日雪地之上奔放热qíng的少年猎手,就连乐殷自己都不记得是何等模样了。

  这是他几百年来第一次用过去的语气发声,自己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倒是国师脑海中恍惚浮起了一些对话。

  “你怎么还傻乎乎地待在这里?也不怕被人抓回去一锅炖了?”

  “乐殷,风雪要来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我新制的皮衣,今晚暂时借给你过冬了,明天可一定要还的!”

  他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只依稀想起在自己很冷很害怕的时候,似乎曾经有人把很暖和的东西盖在了他的身上,他甚至想不起那人的面目,只有少年灼热的体温残留在身体表面固执地保存着些许记忆。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对动物而言一旦吃痛便会彻底爆发出潜力,就凭着这一瞬间难受的心qíng,他的寒气qiáng行将莫归攻势击散,眨眼间便到了容翌面前。冰剑在掌间凝成指着少年脖子,细细打量着这人看向自己毫无温度的眼神,他垂下了眼睛,缓缓道:“乐殷,告诉我,你是谁?只要你记起来了,我今天就不杀你。”

  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穆戎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身旁的鬼魂,“你附在容翌身上了?”

  乐殷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对着容翌叫他的名字,此时唯有一脸茫然道:“没啊,我不是还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