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浓眉大眼容貌艳丽,一身黑色劲装将身材包裹的玲珑有致。她抬起了手,白láng便呜咽着低头,表达自己的亲近和臣服。
金瑶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边用袖子在鼻尖晃动,一边道:“这畜牲的嘴简直能熏死人,丁刀刀,你就不能给它清理清理吗?”
这女子便是金瑶衣在六yù老魔的宴会上,厮杀数场,最后结为好友的九鞭鬼女丁刀刀。
丁刀刀正揉着毛茸茸的耳朵,闻言又在舒服眯起眼睛的巨láng脸上拍了拍,随后才瞥向金瑶衣,本来便面若冰霜的脸上更加冷峻:“你现在这样子,连小白都不如。”
“便是一时遇难你也打不过我啊。”金瑶衣挑眉笑答。
这话一出,丁刀刀上前一步,本来便白骨遍地之处更加yīn森几分:“打不打的过,试试就知道。”
话音未落,呼啸风声和巨láng嘶吼之声同时响起,还不待她出手,金瑶衣就伸出了一只血掌拦住了她:“停!”
丁刀刀神色一厉。
金瑶衣将云清放下,拉着他的手臂走到了丁刀刀和白láng面前:“我今天不跟你打。”
“你想跑?”
“我要去gān票大的,以后再跟你慢慢比划比划。”伸手将云清推上前,金瑶衣收敛了几分笑容,“我把云清放你这里几天,你可别欺负他。”
“你要……”
金瑶衣却没有回答,自顾自道:“虽然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能跟你师傅在这种地方住下去,不过这里的确是个躲人的好地方,你看着点他,我先走一步。”
便是丁刀刀脾气再冷,突然被托付一个人也不由皱了皱眉。然而,金瑶衣对她很是信任,摞下这几句话后,便急匆匆的离开。
丁刀刀目光落在地面,白惨惨的碎骨头上,滴了一路的血。
金瑶衣受伤不轻,她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们走!”丁刀刀抬头,审视这个安静寡言的少年,正好对上了他的眸子,墨玉清润的眸子瑰丽诡谲,一瞬间便挑动了她浑身血液。丁刀刀心头一跳,将这三个字用同刚刚一模一样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我们走!”
白láng一跃而起,绕着两人转了一圈。
丁刀刀走出几步后,转头吩咐:“太慢了,小白,载他一程。”
白láng呜咽,shòu瞳中野xing难训,非常的不qíng愿。在丁刀刀的眼神洗礼下,最后屈服匍匐。
几个呼吸后,白láng起身,它的背上空无一物,可是它却像托起了什么东西一般,不qíng不愿的跟在丁刀刀身边,一人一shòu慢慢走入阵法中,隐没身形。
云清转身,修长的背影行走在洒着白骨的小道上,如闲庭信步。
——
容丹桐不肯放过一丝线索,将记忆中走过的地方再走了一遍。曾经无比艰难的路程,在结成金丹后,发现不过如此。也难怪当初的景明帝君如此看不上他,如果说金丹真人不过是刚刚学会走路的话,当时还是筑基期的他跟初初学会爬行的小娃娃有什么区别?
huáng沙漫天之地,哪一处都看着差不多。然而容丹桐还是勉qiáng认出了一些地方。
这里,是他们最初的降落之地。
这里,他曾说要弯弓she日。
这里,他们遇上了景明帝君。
……
容丹桐想了半响,很无奈的发现,在天障之地那漫长的几天中,他还真没遇上什么好事,难为自己能够笑的出,也难为笙莲次次都捧场。
大概,唯有在笙莲眼中,他才不是别的什么人。
最后容丹桐躺在沙丘上,躺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之时,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并不妥。
容丹桐撑起身子,拍了拍红袍,随着簌簌响声,细小的沙子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沿着日暮时分的霞光,容丹桐在最后一丝光线落地前,看到了石碑的一角。衣袍被风chuī得猎猎作响,容丹桐在矗立于天地风沙间,仿佛恒古不变地石碑下,看到了一抹青色背影。
“陆长泽……”容丹桐勾了勾唇,几步上前便要拍打对方的肩膀。
青袍道人却在此时侧过身来,最后几缕光线消散,夜幕笼罩此处。他的眸子却落了浅浅的光,几分瑰丽几分璀璨。两人隔的距离并不远,然而他的目光落过来时,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隔了岁月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