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尉迟骄阳当时与小皇帝打赌的条件可比自己的诱人多了。
难道小皇帝就真的不在乎他手头的兵权和朝中的人脉?
看着小皇帝神气活现地跳下比试台,跟围上来的兵士们嘻嘻哈哈的背影,居少庸微微皱了下眉。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
居少庸想到的,尉迟骄阳也想到了,所以他才在众人欢呼之时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
他才生了一会儿闷气,帐帘就被人掀开了,抬眼,就对上了小皇帝一双写满了笑意的乌黑眼眸。
“你怎么……”尉迟骄阳皱了皱眉头,仍旧是没什么表qíng,“怎么过来了?”
“朕不能来么。”
小皇帝用了“朕”,而不是习武时早已习惯了的“我”。
这个自称令尉迟骄阳更为不快,冷眼看着小皇帝。
“你没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小皇帝见他表qíng臭得可以,笑着问。
“在下能有什么事对陛下说的?”尉迟骄阳也刻意用上了敬辞。
小皇帝眨眨眼,朝他走了过去,尉迟骄阳虽是不想他太过靠近了,可刚才都称呼人家“陛下”了,总不能勒令对方说,你别靠过来吧。
他视线一寸不离小皇帝,见小皇帝在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背对着他,然后……开始脱衣服。
尉迟骄阳大脑登时空白了一下,随即看着他脱下铠甲,除了单衣,解开穿在里面的软甲,接着又转身,将软甲放在尉迟骄阳的桌上。
“你在看什么?”小皇帝似笑非笑地问。
“没。”尉迟骄阳冷静地答道,终是忍不住内心的疑问,“为什么你要说是平手?”
“事实如此。”
小皇帝耸了耸肩。
“你出手比他快,身上又穿了软甲,他伤不了你。”
“总要给别人一点面子嘛。”
“这不像你。”
如果是尉迟骄阳一贯认识的那个小皇帝,他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却也没有那么好心,看着到手的利益平白放开。
“朕看居少庸挺可怜的,想卖他一个人qíng,不行?”
“你直接说,看不上我那点兵权,不想要就是了。”尉迟骄阳直白道,“这么拐着弯子,你才是在耍人吧?”
小皇帝笑了笑,看着他,没说话。
尉迟骄阳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只觉得那眼神有了太多复杂的含义,他一时想从当中辨明出什么,却又一丝线索都抓不住。
等那种不确切即将化为心虚时,小皇帝忽然一手扯开桌案,居高临下地看了眼藏在桌案后的尉迟骄阳,唇角微微勾起。
然后,他对着正靠在椅子上的尉迟骄阳的大腿,跨坐了下去。
尉迟骄阳只能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小皇帝大胆地扶着他的肩膀,慢慢贴近。
“……尉迟骄阳,你比混蛋还混蛋,比流氓还流氓。”
“……”
“你那些兵权和人脉,想给我,自然就给我了,还用谈什么条件?”小皇帝歪头笑了下,“何况,我看上的,又不是那些附在你身上的东西,而是你。”
尉迟骄阳喉头艰难地动了动。
小皇帝又困惑道,“明明我对你没什么非分之想,为什么我又不习惯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了呢?”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被人用力地按倒在冷硬的椅子上,小皇帝眼前一片黑暗,当他能看清东西时,他看到,头顶的男人正危险地打量着他。
那露骨又深邃的目光,一直望进了他的灵魂似的,让他不能动弹。
沉默了不知道有多久,小皇帝听见一声轻淡又释然的笑声,“你很希望,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唔……”gān燥的唇覆了上来,火热一下子就夺走了小皇帝的呼吸和所有的感官,口腔被滑入的舌头搅得天翻地覆,只能无力承受。尉迟骄阳的吻,火热、霸道、带着更多的进攻意味,不容拒绝,亦不容退缩,“嗯嗯……呜……”
几yù窒息时,qiáng横的男人终于放开了他。
小皇帝一边迷糊地睁着眼睛,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尉迟骄阳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抹去小皇帝唇边残留的银丝,动作极其qíng|色,又含着无尽的怜意,他勾起唇,弯下腰俯在小皇帝耳边道,“记住,不是你看上我,而是我看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