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是输在哪里?
他不甘心。
执语笑着,却无比悲伤地看着少年,语气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却不经意间卷起寂寞的波澜,“小七,你还记得吗?骑she课的时候,你受了伤常坐在我身边……还有那年,你叫我‘哥哥’……我们一起去下元节……一起赏雪赏梅……”
看着执语越来越痛苦的眼神,听着他越来越悲凉的声音,执废纵使想要安慰,也无从下手,只能点点头,“我记得。”
“我不懂……我到底输在哪里……”执语痛苦地抱低下的头,再抬起时,眼神的疯狂让执废心跳一窒,对方满脸的泪水,表qíng扭曲而疯狂,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执废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可执语却一步步bī近他,“你说啊!说啊!我到底输在哪里了?!”
看着已经濒临崩溃的执语和缓缓后退着的执废,执仲伸出手打算打住执语,可在听见执废的话以后,伸出去的手下意识的缩了回来,握成了拳。
“你们一开始就把爱qíng也计算在里面,可最后,他却放我自由了。”
轻柔如羽翼拂过的语气,似一阵温和又清凉的风,执废淡淡笑着,甚至似乎想起了一些无奈又温馨的回忆,笑容里带着一丝眷恋。
这是谁都没有见过的表qíng。
执仲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的疼,可那个亲手撕裂自己心脏的人,却是自己。
然后他望向那距离自己遥不可及的少年,敛去了所有的疑惑和嫉妒,只是望着,仿佛告别一段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恋慕。
“哈哈哈哈……竟是这样……竟是这样!”执语又哭又笑,笑声狰狞而恐怖,却无比的空dòng,最后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执废连忙上前扶住执语昏倒的身子,让他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眉头轻蹙,“他怎么了?”
执仲也走上前,蹲下身察看执语的qíng况,对于没有防备的执废,他并不想伤害,视线直直地锁在少年的身上,一字一句地道,“正如你所说的,感qíng是不能不择手段的,所以……他疯了。”
外面已是倾盆大雨,几乎要下尽这几个月来蓄存的雨水一般,像是为了洗刷所有的血腥。
“那你呢?”执废看着他,眼神清明,不带任何感qíng。
执仲深深呼吸了一口少年身边的空气,然后苦笑着,“我还能怎么样?已经输了,就无需再负隅顽抗。”
此时,宋景满带领的一队手下和执废带入皇都的影卫都已经回来,在宫门外静静等着。
目送执仲被押下的背影,执废叹了口气。
“看什么?落水狗有什么好看的?”少年身边不知何时站着容貌秀丽宛若妖jīng的青年,两人的眉眼处竟能找到某种相似。
执废回头看向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青年,青年穿着华丽的紫色绣袍,妖媚不可方物,“皇兄,我去你那讨杯茶喝可好?”
“不好,”执秦果断地回绝他,扯了扯嘴角,“东西都被我砸光了。”
“皇兄一直藏身在帘后,刚才为什么不出来?”执废望向还轻轻动着的帘幕,仿佛能想象执秦躲在里面的样子,绽开一抹笑容。
“你觉得呢?”执秦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波中流转着一丝狡黠,“如果我刚才从后面走出,或许,疯掉的会是两个人……”
“呃……”执废顿了顿,确实,若是让执仲和执语知道自己这半年来都住在执秦府上,整件事qíng“以色事君”的秦王也参与其中,不知道会是什么表qíng。
一定会比现在更难过吧,有些事qíng,不知道的总比知道了好。
殿上的大臣们纷纷全都解开了绳缚,纷纷看着两人,复杂的视线jiāo织而落在两人身上。
大臣们正要过去行礼时,执秦一脸不满地瞪着他们,“现在已经不是早朝时间了,内乱已定,赶紧离开皇宫,趁本王还没记住你们的脸以前。”
大臣们愣了愣,随即想起今日早朝是为了讨论废帝的事qíng,一张张脸五颜六色青红jiāo加,看得执秦心qíng好了许多,挑了挑眉,尽qíng欣赏着一群四五十岁的男子们急得跳墙的丑态。
执废看着身边青年愈加弯起的唇,忽然对那些大臣起了不小的同qíng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