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道:“你真的将这个随身带着了?”
“当然是真的!”钟璃生气的时候是很可怕的,邵庸平时都听惯了钟璃的话,况且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猪也有吉祥的意味嘛,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什么人觉得奇怪。
钟璃:“所以他觉得下毒的人是你,不过他并未将你的名字说出来,而说是这玉饰的主人,可以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邵庸瞪大了眼睛:“他也太有心计了吧……故意留白,答案却不言而喻,反而会让人觉得更加真实可信!”
“卫白中的药极有可能是【神醉梦迷】,而杨叔又拿出了你的贴身之物……”钟璃笑着推开了门,点亮了房间内的灯,然后掌风一扫,门直接给关上了。“若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恐怕真的会因此而与你产生嫌隙。”
“等等……为什么杨叔要这么不遗余力地抹黑我?”邵庸不明白道:“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用吗?”
钟璃看着他道:“猪儿,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心底门清之人,怎么一到关键的时刻就开始犯傻呢?”
邵庸:“喂!”
钟璃:“还不明白吗,你手中的【七毒散】与【神醉梦迷】已经被人知晓了。”
邵庸:“啊?这……这怎么可能!”除了钟璃以外,知道【神醉梦迷】的人就只有卫白了,而以卫白的xing格,是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钟璃提示道:“石惟潇,褚凌云。”
邵庸想了想,突然福至心灵:“我知道了!是石惟潇将那天夜里我给卫若青喂药之事告诉风少悦,而褚凌云中了【七毒散】,很可能也被风少悦发现了!所以……杨叔其实是风少悦的人吗?”
钟璃皱了皱眉,又叹了口气:“风少悦知道此事是必然的,但杨叔……我怀疑他并非效命于风少悦,而是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
钟璃幽幽道:“长孙轩逸。”
邵庸:“!”
钟璃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邵庸顿时浑身起了jī皮疙瘩,头皮都在发麻……长孙轩逸也出手了!?
钟璃:“现在想来,当初方伯与杨叔二人,方伯是自母亲娘家带到尚书府的,而杨叔却是从钟家分家之后才跟着母亲到了我外家。但听母亲说,杨叔在尚书府中的地位并不低,又年轻有为,当时完全可以跟着其他几位兄长分出去的,却独独选了我们母子两……彼时我尚不满十岁,而母亲的母族又非达官贵人,不过是有点钱财的商贾,死了丈夫的寡妇在那个家中又能有多少地位呢?”
“并且,父亲联系军中旧部的印信也是秘密,谁都不会想到会jiāo给我这个不满十岁的稚童……”钟璃缓缓道:“我怀疑,当时长孙轩逸就已经在尚书府安cha了眼线了,杨叔不过是其中之一。”
邵庸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时候长孙轩逸才多大,十二还是十三吧,竟然从那时起便……”
钟璃道:“皇家之人,便是个孩子,也是深不可测。”
邵庸:“那杨叔后来为何没有像方伯那样跟着你了呢?”
钟璃看着他:“那就要问你了啊,这些不是你安排的么?”
邵庸惭愧地低下了头:“我没写得那么详细……”
钟璃:“大概是已经查出来了,便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了,何况那时适逢母亲病逝,走了很多下人,他那个时候提出要走,也在常理之中,所以我也没有注意到。但是这回,我们的马车刚好经过一个镇子,就碰上了杨叔。他早早地就在那里等着我们了,还能做出一种是巧遇的假象,因为方圆十里再无其他的客栈,我们迟早会相遇的。”
邵庸点点头:“没错。”
钟璃:“如此jīng妙的计策,一环扣一环,风少悦不太可能做得到,他更倾向于夜袭或是暗杀,又或是鼓动褚凌云那样的武功高手来追杀我。江湖人做事,与朝堂中的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简单粗bào。”邵庸总结道。
钟璃莞尔:“确实如此。”
邵庸:“可是……如果杨叔是长孙轩逸的人,知道我懂得配制毒药的却是风少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