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宇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以前本来就压力大,仗着年轻,现在病来如山倒,竟是真的严重了,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三十几的男人鬓角就出了几根白发。
萧晟宇挣扎着从chuáng上坐起,两眼发直,面色惨淡,王管家简直要老泪纵横。
“舒澜呢?舒澜……”
“少爷啊!”王管家不想再刺激萧晟宇,可是……“舒少爷已经下葬了啊!”
可是萧晟宇却开始发了疯地找舒澜,房间里没有,都没有!萧晟宇甩开手上的针管,手却使不上劲差点从chuáng上滚下来。
王管家用枯瘦的身体把萧晟宇摁在chuáng上,萧晟宇竟是被这样一个老人生生地死命地摁在chuáng上动弹不得,程硕一开门进来就看到萧晟宇被王管家摁在chuáng上无法挣扎地嚎啕大哭,像是受了委屈地孩子,让老人心疼地掉泪。
萧晟宇喜欢收藏国外中世纪的一些东西,墙上就挂着一面钟,两个星期前萧晟宇把舒澜关在这里的时候萧晟宇打了舒澜,皮带甩回去的时候砸在了钟表盘上,钟就坏了。萧晟宇盯着那面钟,钟的时针好像是在逆转,肯定是自己看错了,萧晟宇眼泪朦胧起来,如果能够时光回溯,他不会再……
曾经少年得意的萧晟宇抢过孤儿院里一个小男孩的故事书,傻兮兮的水晶鞋,南瓜车,那时候的萧晟宇自以为很有男子气概,他对那个瘦弱的孩子说:“大老爷们看什么灰姑娘,难道你想嫁人吗?”
他记得那个孩子脏手指绞着洗的泛白的衣角很认真地问:“嫁给你可以把书还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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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再次醒来,萧晟宇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所有的人和事物都在倒退,他又经历了一遍宣告舒澜死亡时的痛,痛的眼泪都流gān舒澜也再没醒来,再没看他一眼,舒澜那么爱自己,他爱自己,萧晟宇而你却不相信他!你这个混蛋!
萧晟宇把自己蜷成一团,突然身边有人伸过一只手搂上他得脖颈,“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是个男的!
萧晟宇惊地一把将人甩开,狠狠扼住那人的脖子,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枪,“你是谁?”
夜里昏暗,那张脸萧晟宇觉得有些熟。
“咳咳……我叫林洛……”萧晟宇把手松开点点,那人声音嘶哑道:“太子……你昨天带我来过夜……咳……”
萧晟宇一把将人扔下chuáng,打开chuáng头灯,那个男孩什么都没有穿,瑟缩着,不知道萧晟宇是不是半夜魔障了,然后要开枪打死自己。“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林洛秀气的脸被吓地惨白,“我……我叫林洛……”
萧晟宇一时间觉得茫然,林洛……林洛是他把舒澜关起来之后碰上的漂亮男孩,玩过几次自己就腻了,早打发地远远眼不见心不烦,怎么会再这里?
“是不是程硕让你来的?”萧晟宇觉得程硕真是他妈疯了!是想让自己愧疚死吗?
“不是……是太子……是太子你昨天从酒吧带我出场的,酒吧的李老板也看见了!他可以为我作证!”林洛惊恐地叫起来。
不是程硕……林洛……酒吧李老板……萧晟宇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不应该都出现在舒澜死之前吗?是不是自己魔障了?那舒澜呢?舒澜还在吗?
“舒澜……舒澜!”萧晟宇像是在做梦,一下子从chuáng上跳起来跑出去,守夜的是六子和阮柯他们,当看见萧晟宇只围了浴巾急匆匆出来,鞋都没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警觉起来,连枪膛都上了,却只见萧晟宇快发疯一般重复地说一个名字:“舒澜……”
“舒澜呢!舒澜在哪?”萧晟宇害怕,害怕又听到说舒澜死了,下葬了,是你害死他的!
六子和阮柯莫名其妙,六子赶紧回答:“舒少因为……额…发了高烧,所以现在在医院输液。”
高烧……医院……因为什么……因为自己很生气用皮带抽了舒澜一顿,因为自己还qiáng上了他,所以……所以就……
所以……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