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陈时说要在屋子里临摹,huáng单也没去画室,就搬了个椅子坐在院子里画速写。
身后响起门被推开的声音,伴随一串脚步声,“画的挺好啊。”
huáng单在画小院子里的水池,“你下课了?”
齐放手里拿着本书和手机,“别提了,今天老教授不点名,早知道我就不去了,教室里冷的要死,我快冻成狗了。”
huáng单回头,发现他是一副冻到了样子,“其实冬天比夏天好,夏天要难熬过了。”
齐放不认同,“不,冬天跟夏天都很难熬,我喜欢chūn天,要是一年四季都是chūn天就好了。”
huáng单说有的城市四季如chūn。
齐放露出向往之色,“我是打算毕业了找一个那样的城市,也不换地儿,就在那里窝到老。”
huáng单听他说话,手里的铅笔没画几笔,冻的手指都僵了。
齐放把书放屋里,他没一会儿就又出来了,兴致勃勃的站在huáng单旁边看他画画。
huáng单听齐放说什么亮部暗部,他的眼底闪了闪,“你会画画?”
齐放咧嘴,“我不会,我姐会,她画画的时候,我都在边上看着,知道一些。”
huáng单随口问道,“你姐是学画画的?”
齐放说是啊,“她从小就喜欢画画,每一本课本上都画了卡通小人,后来就报考了美术专业,她的梦想是当一名自由画家,走到哪儿画到哪儿。”
huáng单哦了声又问,“你姐工作了吗?”
齐放说还没,“明年毕业。”
huáng单若有所思。
明年毕业,那现在就在读大四,“在实习单位?”
齐放似乎改变了主意,不想再跟huáng单聊自己的姐姐,就把话题岔开了,“那个陈时呢?去画室了?”
huáng单说,“他在屋里。”
齐放两只手都放在大衣的口袋里面,“我隔壁的沈同学没回来?他把我的水瓶借走了还没还我。”
huáng单说,“他出去了。”
“我看他这些天忙的很,不过你们马上就要考试了吧,那什么单招挺重要的。”
齐放打了个喷嚏,下巴往大衣领口里面缩,“话说回来,你gān嘛在院子里画画,不怕感冒?”
huáng单是为了等他。好在有一点收获。
风大了些,齐放回屋里去了,huáng单冷的不行,也待不下去,搬了椅子离开。
晚上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充满柔qíng蜜意。
huáng单无jīng打采的缩在被窝里。
陈时弄的晚饭,一锅青菜瘦ròu粥,他冒着风雪去菜市场买的ròu,切成小ròu丁丢进锅里,剩下的等吃完晚饭放盐炒了装起来,明天再炒菜吃。
忙活了一阵,陈时从院子里打了水进屋,头上衣服上都是雪,他边拍边说,“赶紧起来,再不吃,锅里的粥要闷成饭了。”
huáng单在被窝里穿上毛衣毛裤,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炉子旁边。
陈时揭开锅盖,“看看看看,粥都成饭了,叫你起来你偏要赖在chuáng上!”
huáng单不在意,“饭就饭吧,能吃就行。”
陈时哼笑,“你倒是不挑。”
huáng单说,“没的挑。”
陈时的面部抽搐,这话是不假,就这环境,要是还挑,就是脑子缺根筋,他去拿大碗装了粥给少年,ròu丁几乎都在里面。
huáng单吃两口,味道还不错,他见陈时碗里有辣椒,听对方吃的声音很脆,就忍不住夹了一块到嘴里,“好辣。”
陈时的眼神一暗,“舌头缩回去。”
huáng单的舌头伸的老长,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陈时把那截舌头咬住了。
huáng单的嘴里发出唔声,疼的他哆嗦,碗差点没拿稳。
陈时捏他的下巴,把流出来的唾液擦掉,“吃个辣椒也哭,真拿你没办法。”
huáng单哭着说,“太辣了。”
陈时看少年哭,浑身的血液就往一个地儿涌,他咕噜吞咽口水,试图用拽卫生纸来转移注意力。
huáng单当着陈时的面儿擤鼻涕。
陈时也不嫌,看多了,他把少年碗里剩下的小半个辣椒夹嘴里,眉头皱了皱,“怎么这么辣?我吃了好几个辣椒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