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咧嘴,“这些天陆陆续续的都在下雪,会盖掉。”
huáng单没再说话,他保持着现在的姿势不变,目光盯着大汉,却又像是在发呆。
大汉不知道,被盯的浑身发毛,他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小陈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其他五人也看过去,他们应付不来这种场面,宁愿去雪地里奔跑,chuī冷风。
huáng单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你们谁会做饭?”
大汉在内的几人都呆若木jī。
huáng单拧了一下眉心,“我快饿死了。”
客厅里陷入死寂,不多时,一黑脸男人举手,说他以前在饭店的后厨gān过,一些家常菜都没问题。
huáng单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到救命稻糙似的,“冰箱里的东西跟厨房都随便用。”
那男的被看的有点慌,他问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小青年,“要做什么?”
huáng单说,“什么能快点做好就做什么。”
几人,“……”
这是有多饿?他们不约而同的露出古怪表qíng,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想不起来了,算了算了,只要主任的小外甥没事就好。
不多时,那男的就整了碗牛ròu面,热气腾腾的,面香混着牛ròu的香味弥漫而开,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葱花香,灯光一照,碗里的汤汁都亮晶晶的,看的其他人直吞口水。
huáng单拉开椅子坐下来,“面有很多袋,你们饿了自己去弄。”
他说完就拿了筷子捞面条吃。
大汉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huáng单差点被噎,他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夹起一块薄薄的牛ròuchuīchuī,边吃边听下文。
大汉抓抓后脑勺,胳膊肘拐一下刚才煮面的男人,还顺带着扫扫其他几个,“主任好像叫我们给小陈先生烧饭,监督他吃好喝好来着,是有这事吧?”
其他几个把俩眼睛瞪圆,脸红脖子粗的窃窃私语。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我也想起来了。”
“cao,我就说有什么事忘了,原来是这个!”
“怎么办?我横看竖看,都觉得这小子人瘦了一圈,脸蜡huáng蜡huáng的,两眼无神,走路的下盘不稳,飘的厉害,一看就是睡眠不足,营养不良,三餐不正常导致的,主任回来会不会……”
“踹我几脚没问题,给我几大耳刮子也成,只要别对我讲大道理就好,我听着发头昏。”
“我也是,头昏。”
“头昏还算轻的,我已经有心理yīn影了,真的,主任一皱眉头,嘴皮子一抿,我就哆嗦,外加头晕眼花,四肢抽搐。”
“滚蛋吧你,哥几个在讨论生死攸关的大事,你他妈的在放屁。”
“说老子放屁,你闻到臭味了?”
哥几个都是过命的jiāoqíng,前不久才经历过一次打斗,这会儿就跟一只只大公jī似的,要不是有个小青年在,他们没准能打起来。
听了个大概的huáng单无语,他懒的参与,继续对付一大碗牛ròu面,会做饭的人都很了不起,他想。
huáng单吃完了就在卧室里走动,不时拿着猎枪瞄准山里的一棵树,一只鸟,一片树叶,一块混着雪的土疙瘩,他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焦躁,担忧,烦闷,寂寞,诸多qíng绪jiāo织在一起,造就了现在的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吃撑了。
huáng单去楼下,他一路走一路开灯,从茶几的抽屉里翻找出消食的药片吞下去,一路走一路关灯的回了卧室。
第十天,huáng单早起了,他把chuáng一铺,被子叠成豆腐块丢到角落里,洗漱过后就下楼去了客厅。
早饭已经做好了,按照huáng单的要求来的,粥加小菜,很普通。
huáng单喝完一碗粥,吃掉半盘子土豆丝,他擦擦嘴,“你们都走吧。”
在场的六人都面有难色,“小陈先生,哥几个是奉命……”
huáng单打断,“我舅舅一会儿就回来了。”
几人一脸难以置信,不可能吧,他们从兄弟那儿得知主任受伤了的消息,肚子上好大一条口子,没个把月是好不了的。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主任原先不关心家里小辈的事,这段时间竟然把小外甥带在身边,还给他们下了一道死令,人在,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