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扶一下椅子。”
聂文远站在椅子上擦灯,毛衣袖子卷上来一截,露出jīng壮的小麦色手臂,他的鼻梁上挂着眼镜,神qíng认真严肃,“扶稳了,别走神,你舅舅的年纪大了,容易闪到腰。”
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还没老呢,就开始卖老了,等到老了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huáng单两手按在椅子两边,“腰不好?”
聂文远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不要担心,有些事上面不成问题,小于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试上一试。”
huáng单仰头看去,“还是别说话了,先把灯擦完吧。”
聂文远擦的仔细,他有qiáng迫症,还是细节控,一个小灯一个小灯的抠着边缘擦。
huáng单的脖子都仰酸了,“算了,我来吧。”
聂文远低声道,“小于,你扶椅子,别说话。”
huáng单仿佛看到了一个顽固的老头子,不听劝,讨人厌,他的嘴角抽了抽,一下子没绷住,就笑出了声。
聂文远听着笑声,就不自觉的往下看,结果手一抖,人也一偏,晃动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huáng单心有余悸,“伤口没事吧?”
聂文远没说话,他捂住腹部,一脸痛苦的表qíng。
huáng单把人扶到沙发上,“你往后靠一些,我给你看看伤。”
聂文远一把抓住他的手,捏了捏才放开,“别看了,我外面是毛衣,里面是衬衫,最里面还有件秋衣,全扎进裤子里面了,麻烦。”
huáng单说不麻烦。
聂文远够到茶几上的半包烟跟火柴盒,“那你看吧,看完了给我把衣服都扎回裤子里面。”
扎衣服就要碰到裤腰,附近不是安全地带,有猛shòu鸷伏在此,很危险。
huáng单,站起来,“算了,我不看了,麻烦。”
聂文远,“……”
huáng单拿走丢在桌上的抹布,他往椅子上一站,才发现个头不够,踮起脚尖才能擦到剩下的那部分。
聂文远刚把烟塞嘴里,火柴还没划开,就看到小青年摇摇晃晃的擦灯,嘴边的烟都跟着抖了一下,连忙去把人拦腰抱下来。
这下子是真的牵动了伤口,脸上的痛苦也是真的。
láng来了的故事没有出现,huáng单紧张的把男人扶走,拿药箱给他换了纱布,就去厨房倒杯水端过来,“躺着吧,有什么吩咐就喊我,家里的卫生我来弄。”
“你弄?”
聂文远喝口水,偏薄的两片唇抿了抿,那上面多了一点水泽,“你拖个地都能摔一跤,疼的要死。”
huáng单一愣。
聂文远也愣住了。
huáng单看着男人,慢悠悠的说,“我有在你这里拖过地吗?”
聂文远皱皱眉头,似乎是想不起来了,他困惑几瞬,“人到了一个岁数,记忆力就会减退。”
huáng单弯下腰背,凑到男人的眼跟前看。
聂文远看着放大的一张脸,近到连小青年脸上的一层小绒毛都看得见,他单手去捏对方的脸,“嗯?”
huáng单认真的说,“不要说自己老,我不喜欢听。”
他听着,总会去想生离死别这四个字,想着想着,心就不好受,堵得慌。
聂文远拨开小青年额前的几缕发丝,指腹摩擦着他眉心的朱砂痣,唇印上去停留了一会儿,“好,以后不说了。”
huáng单把男人推开些,继续盯着他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聂文远的面容肃穆,“小于,别再看了。”
huáng单发现男人的裤裆那里多出来了一大块,他后退一步站直了身子。
聂文远咕噜咕噜把一杯水喝完,一滴水珠顺着他刚毅的下颚滴下来,滑过他滚动的喉结,埋入灰色粗线毛衣的领口里面。
huáng单有些口gān舌燥,理智还好好的,他没有被色诱。
聂文远起身继续擦灯,擦完了就去擦桌子拖地,“今晚小年夜,你准备好了吗?”
huáng单说,“还没好。”
聂文远揉额头。
huáng单也揉,积分攒的好慢,现在只能买三支,做一次的量都不够,更何况他们一晚上要做几次,如果能有个活动就好了,只要有,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拿到奖励。
小年夜是不行了,大年夜兴许可以,huáng单说,“你的伤口还没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