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恨铁不成钢,“大家是大家,你是你,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管不住自己的嘴,你是一点记xing都不长,哪天要是栽咯,怨不得别人,就是你自个找的!”
刘大娘不吭声了。
huáng单见老两口不吵了,他才出声,“大爷,我想大娘她也不是有意的。”
刘大爷哼道,“有意无意,有什么区别?不该说的还不是说了?!”
huáng单把嘴里的方瓜饼咽下去,“大爷说的在理。”
刘大娘把抹布一丢,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刘大爷抽两口旱烟,“小季,是不是有句老话叫祸从口出?”
huáng单说,“嗯。”
刘大娘端缸子喝水,“老刘,在小辈面前训我,很长面儿是吧?”
刘大爷扣扣桌面,“李慧芳同志,我对你很失望。”
刘大娘把围裙摘了扔刘大爷身上,“我对你更失望,我找儿子去!”
刘大爷摆手,“去吧去吧,赶紧去,让我过过清净日子。”
刘大娘把门一摔,待屋里不出来了。
huáng单觉得老人吵起架来,跟小孩子似的,“大爷,大娘应该有分寸的,不会乱说。”
刘大爷唉声叹气,“你大娘有张碎嘴,跟她讲不通道理。”
huáng单说,“只要是人,都有说漏嘴的时候。”
刘大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作声了。
当天下午,huáng单就看到刘大爷跟刘大娘出来遛弯,老两口和好了。
huáng单楼上楼下,小区里外的走动,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周五晚上,huáng单碰到了孙四庆。
孙四庆没喝尽兴,拉着huáng单上他家喝酒去了。
huáng单近期跟孙四庆走的很近,有机会就抓住了,没机会就找机会,在他身上下的功夫没有白费。
不然孙四庆是不会叫huáng单上他家的。
孙四庆踢掉皮鞋,满口酒气的说,“小季,我刚到手两瓶好酒,这次你走运了。”
huáng单坐到沙发上,视线不动声色的移走。
孙四庆拎着两个酒杯过来,跟huáng单一人一个,他把酒开了,一边倒进去一些,“尝尝。”
huáng单抿一口酒,甜甜的,之后只剩下辛辣,他的眉心一拧,反观孙四庆,喝酒时一脸的享受跟陶醉。
孙四庆拿到钱了,说明天带huáng单去吃肯德基。
huáng单意外他还记得。
孙四庆说,“叔叔跟你挺投缘的,有什么事可以找叔叔,虽然叔叔破产了,但好歹也开过公司,做过老总,见多识广,你说是不?”
huáng单点点头。
孙四庆一杯接一杯的下肚,话也说的越来越多,都是些不着调的。
夜深了。
huáng单正要回去,门外冷不丁的出现一个声音。
对面刚才还在笑着的孙四庆僵住了,他吐出一口混浊的气息,“小季,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事。”
那声音怪的很,就像是有双鞋被人不断抛起,落下,抛起,落下。
huáng单背对着大门坐的,这会儿后背就有点毛毛的。
孙四庆把酒杯放下来,“走,看看去。”
huáng单跟着他起身,往门口走。
孙四庆示意huáng单不要出声,他猛地把门打开,一个人倒了进来。
是刘大娘。
她本来是靠着门坐的,门一开,就往后倒了。
huáng单低头看老人,老人也在看他,那双眼睛外突,松松垮垮的皮泛着青色,他的头皮一麻,“孙叔叔,大娘死了。”
孙四庆呆呆的,似乎没听清,“啊?”
huáng单重复一遍,沉声说,“你去把大爷喊过来吧。”
孙四庆一个激灵,“你说人死了?”
huáng单说,“对,死了。”
孙四庆脸上的横ròu在颤,“开什么玩笑,年纪大了,昏倒了而已。”
huáng单看他一眼,又去看老人。
孙四庆也看了过去,他半蹲着去碰老人的鼻息,下一秒就破口大骂,“他妈的,死哪儿不好,为什么死我家门口?!”
huáng单说,“先叫醒大爷吧。”
孙四庆大力抹了抹脸,起身去大力拍隔壁302的门,他的声音发紧,“大哥你赶快开一下门。”
刘大爷睡着觉被吵醒,苍老的声音里有着不耐烦,“小孙,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