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单手撑着台面,半个身子探出去,这里是三楼,底下是糙地,墙角有根水管,他在思考,抱着水管上下爬的动作可不可行。
孙四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gān嘛?”
huáng单说,“我想试试能不能从这边翻到大爷的阳台上。”
孙四庆走过来,站在旁边看去,“得分是谁,叔叔可以,你不行。”
huáng单扭头看中年人,“是吗?”
孙四庆呵笑,“手脚不灵活,腕力跟腿力不够,爬上去了,也翻不到对面,光有力气跟胆识不行,还要有技巧。”
huáng单的眼睛微闪,他故意用出质疑的语气,“孙叔叔,你真的能翻过去?不可能的吧?”
孙四庆斜眼,嘴里的酒气未散,浓的很,“怎么?不信?看好了!”
huáng单看着孙四庆上了阳台,灵敏的抓住水管,脚稳稳缠住了不让自己往下掉,他突然一个侧身跳过去,手扒上对面的窗户,又跳了回来。
孙四庆四十多岁了,还能做这种危险的动作,也不吃力,人生阅历摆在那里,看起来就比年轻人要老练。
huáng单不行,他没有经验。
孙四庆跳进来,站稳了身子,气息很喘,“怎么样?叔叔没骗你吧?”
huáng单说,“好厉害。”
孙四庆的脸上是得意的表qíng,“别乱尝试,三楼摔下去,运气不好的话,小命可就没了。”
huáng单把这层楼的顺序拎了出来,孙四庆家靠着刘大爷,刘大爷靠着老张,那是不是可以从刘大爷的阳台翻到老张家?
孙四庆回客厅,还不忘叫上huáng单。
时间分秒流逝,距离刘大娘的尸体被发现,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警方还是没到,但绷紧的神经已经不知不觉松懈,疲倦感席卷而来。
孙四庆打哈欠,他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往桌上一架,没一会儿就在酒jīng的影响下两眼一闭,打起了呼噜。
huáng单,“……”
酒没喝完,杯子摆在原来的位置,盘子里的花生米跟酱牛ròu都剩了一些,要不是出了事,现在huáng单已经回自己屋睡下了,孙四庆也喝的烂醉。
huáng单去了隔壁,刘大爷还没醒,他就那么躺在chuáng上,脖子gān巴巴的,又细又长,像老树根。
给老人盖上薄毯子,huáng单去客厅看他老伴。
刘大娘的眼睛还睁着,huáng单跟她对视,“大娘,听大爷说你早上出门的,是要去你儿子那边,没见到心里放心不下是吗?等大爷醒了会联系他的,到时候他就能回来了,你走好。”
话落,huáng单伸手盖在刘大娘的眼睛上面,这次抹下去了。
huáng单去了阳台,从刘大爷这边能看到老张家的阳台,窗户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他没贸然试着爬到对面,只是在这个角度看了好一会儿。
刘大爷的屋子在孙四庆跟老张中间,他家的阳台连着另外两家,每层楼都一样。
四楼的赵晓家阳台连着huáng单跟李顺周chūn莲夫妇的阳台。
五楼处在那个位置的是王志。
有人可以从这家翻爬到那家,很轻松。
huáng单不知道这条线索是否有用,他先整理整理收了起来。
门开着,huáng单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是从楼上传下来的,他一口气跑到四楼,又上五楼,走道上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重重的喘息声。
huáng单抹掉眼睛上的汗水,他往上爬,推开天台的小门,湿热的夜风扑面而来,chuī的他脸上黏糊糊的,又燥又闷。
天台上拉着一条条的晾衣绳,有铁丝的,也有绳子的,歪歪扭扭,那上面挂着几件衣服,大晚上的看了,就像是有人站在那里。
huáng单举起手机,手电筒发出的光四处扫动,没看到人影,他拨开衣服往前走,真要是跟凶手jiāo锋,自己也不用怕。
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没到,huáng单拥有不死之身。
不过,被肢解,身体凑不全就难说了,huáng单不自觉的胡思乱想,又在转瞬间停止,他不小心踢到了一颗小石头。
小石头飞出去,掉在了角落里,落地的瞬间发出了清脆声响。
huáng单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往那个角落里走去,他听见了风chuī动晾衣绳的声音,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运动鞋擦过地面的声音。
手电筒的光直she过去,角落里的一切bào露在huáng单眼前,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