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在心里腹诽着,但是口嫌体正直,耳尖还是红了,谢慎见了,不由又一笑:“不好意思了?”
“怎么会。”祁昭嘴硬,“是我耳尖太敏感,被风一chuī就红,和你没关系的。”
话音刚落,就感觉耳尖被温软的东西碰了碰,一阵带着湿气的热风从他耳尖抚过,烫得祁昭忍不住颤了颤,腰也在此时被人抱住了,谢慎唇贴在他耳尖,声音沙哑里带着笑意:“是这样么?”
撩的简直让人腿软。
祁昭喉结上下动了动,半晌后,终于自bào自弃的低下了头:“算了算了,我认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求之不得。”
谢慎笑得温柔极了,俯身将祁昭拦腰抱了起来,转身回了住处。
……
隔日,戏便要开始了。
清晨,谢慎早早出了门,祁昭醒来后脸色就不太好,抱着龙牙糙坐在长亭的石桌后,面无表qíng看着水里的游鱼。
祁小先生一直都是温和的,笑起来时眼睛月牙儿一样,整日都是清清润润的模样,这般显而易见不开心的时候着实是第一次见。
他从清晨坐到了正午,城主府下人到底是忍不住了,走上前问:“祁先生,是有什么事么?”
祁昭面无表qíng偏头:“谢慎回来了么?”
过来的那人心头一跳,难道是和谢城主吵架了?
他摇摇头:“没有。”
话说完,看到祁昭的表qíng更难看了些,越发笃定自己方才的猜想,刚要继续开口,却看着祁昭已经转过了头,眉眼低垂,像是在伤心。
那人便不再敢说话,沉默着退了下去。边上城主府的其他人早就等着,见他出来后便围了上去,七嘴八舌问:“祁小先生为什么不开心?”
“应该是和谢城主吵架了,谢城主的xing子你们也清楚,整日冷冰冰的,不好说。”
周围的人想了想谢城主冷淡的模样,顿时对祁昭充满同qíng,但也没办法,只得叹了口气。
傍晚,谢慎从外面回来了。
他走到祁昭眼前,说了几句话,祁昭表qíng更沉,但还是起身跟他回了住处,袖子下的手狠狠攒着,明显是在压抑怒气。
二人进了院落,城主府的人不放心,躲在外面偷偷朝里看,等了很久后都没听到什么动静,松了口气刚要转身,突然听着背后一声巨响。
一只花瓶从里面摔了出来,随即是祁昭隐忍的声音:“谢慎,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你说是想同我成结发之好,我信了,于是同你成为道侣,结果呢?”
他颤抖着手把一封信甩到谢慎脸上:“你居然只是为了我的血脉!”
他气极了,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谢慎却只是抿了抿唇,伸手想去拉祁昭的手:“够了,这算个什么样子。”
祁昭眼睛发红看着谢慎,猛地将他探过来的手打了下去:“你别碰我,现在的你,我看着就……恶心!”
最后二字出口,谢慎眼神一沉,qiáng行握住祁昭的手腕就拉着他往里带,外面的人一惊,生怕他因为气急伤了祁昭,就要往里走,被谢慎回头冷冷看了一眼,腿一软,止住了脚步。
藤木门被合上,里面什么声音都再听不到。
城主府的人慌了,急忙前去找自家城主,四周很快就静了下去。
角落里,一人将今日发生的事尽数收入眼睛,唇角一勾,身影瞬间隐去了。
屋子里。
谢慎拉着祁昭走进里间,瞬间松了手:“手腕,痛么?”
“不疼。”祁昭摇头,更心疼谢慎被他打红的手,捧起来揉了揉,“都红了。”
谢慎缓缓一笑:“没事。”
他抱着祁昭在榻上坐下:“刚才角落里有人,是陆煎水故意放进来的,是拍卖行的人没错。”
“我也感觉到了,你觉得今天我们演的怎么样,别人能信么?”
谢慎亲了亲他的脸颊:“很好。”
祁昭第一次演戏,觉着挺有意思,忍不住笑了笑:“下次演戏在什么时候?”
“三日后。”谢慎说,“这三日里就按着陆煎水说的就好,三日后,我会护着你。”
“好。”祁昭笑起来,眼睛弯着的弧度特别讨喜,谢慎看着,一颗心就qíng不自禁柔软下来,又在他脸颊亲了亲,微笑着嗯了一声。